李文博轉開頭,以拳捂唇,輕笑了一下,才道:“好了,我不跟你聊了。公司還有事,我先回去了。中午,你就在醫院附近的小飯店買點吃的對付一中午吧!晚飯,我給你帶點過來。”
“行了,還能餓著自己不成?!”肖紅葉恨恨地看著李文博,好像他一直再說自己多麼笨似的。好歹自己也是快當奶奶的人,怎麼能老是這樣低看自己?!
李文博看看手表,時間也確實不早了,否則趕回公司,就要下班了,這才著急地起身,說了聲“那我走了”,趕忙離開了。
溫文是下午六點多醒過來的。
七點多,李文博、杜海帶著吳曉燕過來走了一趟,送了點水果,還在飯店買了點魚片粥,用保溫桶盛著,讓溫文什麼時候餓了,好點點肚子。
肖紅葉想晚上繼續陪著溫文。
溫文嚴詞拒絕了。醫院有醫生,有護士,她又睡了一天,沒什麼大事,根本不需要留人。
杜海在一旁,幾次欲張口,最後還是什麼也沒有說,眼神黯了一下,很快就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沒有人發覺。
吳曉燕一直緊張地站在一旁忙碌著,至始至終,都沒有聽到杜海要插手這件事,心裏樂開了花,雖然盡量壓著笑意,嘴角還是掛起了弧度。
這邊,溫文怕肖紅葉不放心,決定給她找點事情做,讓她安心。便央求她,明天到出租屋找房東打開房門,幫忙把她的背包取來。杜海匆匆把她送到醫院,現在她是身無分文,又沒有手機可以聯係,十分的不方便。
肖紅葉這次注意到溫文的窘境,十分鄭重地聲明,一定把溫文的東西都帶來。
好在,溫文的所有證件和東西都在背包裏,還沒有來得及收拾,肖紅葉直接取來包包就可以了。
溫文是這麼交代的。
第二天,肖紅葉來的時候,卻不僅帶了溫文的包包,還用塑料袋裝了一些小東西,譬如洗漱用品,衛生紙,換洗的衣物之類的。
溫文看著這些東西,眼睛就有些發紅,感激的話壓在心間,卻什麼也說不出來,最後兩滴淚水劃過眼前。
溫文匆忙地擦了一下眼睛,低聲到了聲“謝謝”。
肖紅葉在一旁看著,心也跟著發酸。溫文都是怎麼長這麼大的呀?自己不過是幫她收拾了一下住院的東西,她就感動成這樣。
哎,可憐的孩子呀!
李文博直接給溫文又續了三天的假期,再連上了這周的周末,養幾天病,正好參加杜海的婚禮。
溫文在醫院住了三天,在家休養了一天,終於看起來精神了不少,也停了藥,趕上了杜海結婚的日子。
原本,以溫文和杜海、吳曉燕的熟悉程度,她應該提前一天就過去看看杜海的婚禮上,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但這幾天在醫院,除了最後出院,杜海、吳曉燕又過來幫忙把她送回家,期間兩人連個電話也沒有給溫文打過。
溫文心裏起了疑心。她在中嶽村住著,杜海都不放心,要一天一個電話問平安,怎麼自己住了醫院,反而都不打電話了呢?
這兩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就是她生了一場病嗎?杜海還會因為自己生病了,怕結婚生晦氣,而不見自己嗎?
溫文想不透,卻也不計劃多想,隻是告訴自己以後多注意一點就好了。
不管怎麼說,溫文心裏倒是輕鬆了不少,算是少了些許的負擔。杜海畢竟現在已經算是已婚人士了,一直太關心自己,不管吳曉燕心裏怎麼想,她都應該主動避嫌的。
雖然,杜海少關心了自己,那也隻是溫文認為杜海放下了對自己的那絲執念,並不意味著溫文要跟杜海絕交,從此不相往來。
溫文在心底深處,還是舍不得杜海的這份友情的。在B市三年,跟李文博一家和杜海相處的這樣好,她有些眷念這份溫情。她長這麼大,最為渴望的就是能夠擁有一份這樣的溫馨的家的味道。
所以,最後,這周周六,也就是杜海和吳曉燕婚禮的前一天,溫文試探性地打電話給了吳曉燕,問周末的婚禮上,她是跟著男方的客人接新娘,還是跟女方的客人迎新郎。
吳曉燕十分抱歉地解釋道,杜海那邊都是男客,不需要女性朋友過去幫忙。而她這邊,因為溫文的身體不舒服,不想她太過於勞累,所以女方的陪客(相當於伴娘)已經訂好了,都湊成了雙數,不好再加人了。
吳曉燕也知道以杜海和溫文的情意,自己這樣一下子把人給打發走了,讓杜海知道了,會心裏不舒服,對她有怨言。
說完這些話,吳曉燕又笑著調侃道,溫文隻需要打扮的漂漂亮亮,到時候,直接在飯店參加結婚典禮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