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道裏傳來幾聲含糊不清的咒罵聲,接著樓道裏就慢慢熱鬧了起來,大家都準備起床了。
他需要冷靜一下,需要發泄一下。每次事情一與溫文有關,他總是輕易地就是去了理智。
莫子謙煩躁地揉了幾下頭發,快步離開了這裏。
杜海很快帶著溫文和房東大嬸到了醫院。
好在溫文隻是中暑了,外加上過度疲勞之後造成的高燒不退,好在杜海發現的及時,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影響,隻需要在醫院輸幾天液,退了燒,回家慢慢修養就可以了。
杜海謝過房東大嬸,幫她攔了一輛出租車,出了五十元錢給房東大嬸,這才把人打發走了。
返回病房的杜海看著病床上安靜的溫文,臉色還在發紅,卻沒了剛開始紅得發黑的不正常潮紅,呼吸也平緩了下來,這才鬆了一口氣。
杜海還沒有坐到床邊的凳子上,手機就響了起來。
杜海忙掏出手機,按掉了手機鈴聲,才看向手機屏幕,發現是吳曉燕的電話。
杜海抬頭看了一眼睡的正香的溫文,這才轉身到樓道上接通了電話。
一接通,就是吳曉燕劈頭蓋臉的詢問,不給杜海一個喘息的機會:“杜海,你跑去哪裏了?你知不知道我們今天約了要到影樓取婚紗照,並到新房裝訂相框。這都幾點了,你怎麼還不來?
“我打電話給阿姨,說你一大早就被一個電話叫的出門了,還以為是我有什麼事情,那麼早就把你拉走了!
“你說說啊!這都什麼時候了,什麼事情,還能比我們結婚還重要?你也太不上心了,你知不知道,現在我一個人在影樓多尷尬!……”
杜海聽著吳曉燕的碎碎念念,抬手按了按有些發脹發痛的太陽穴,兩人交往這麼長時間了,從來都不知道吳曉燕這樣嘮叨過。他從昨晚到現在又沒有怎麼好好休息過,隻覺得現在電話裏的聲音吵得腦袋嗡嗡直響,都快炸了。
杜海在病房外的塑料椅子上坐下,身體往後一靠,略顯疲憊地說道:“曉燕,我現在有點事,暫時走不開人。要不,你看,你先取了婚紗照,好嗎?”
吳曉燕頓時暴躁了。杜海說不不算話,失約了不說,聽聽那漫不經心的語氣,這才領了結婚證,還沒有辦婚禮呢,就開始怠慢她了!
吳曉燕隻覺得腦子被騰騰的烈火給炙烤著,不管不顧地大聲嚷嚷道:“杜海,你說的可輕巧!你讓我一個人怎麼取呀?要不是隻有兩三本小相冊,還有三四個大相框,一組背景牆,幾個畫報之類的零零碎碎許多東西。
“你讓我一個女人,又沒有交通工具,怎麼拿?再說了,不是說好了,你開車來,我們一起取回去送到新房,然後今天還有把新房布置好嗎?你不會是這麼關鍵的時候要掉鏈子,讓我一個人都把事情辦了吧?”
杜海甩甩頭,想甩去發脹的感覺,讓腦袋更清醒一點。聽著吳曉燕最後的聲音都有些哽咽了,杜海不得不趕忙轉動腦袋,想著怎麼應對,忙安撫道:“怎麼會?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先看看什麼東西,你能拿的了的,先拿上,可以打個車,先送回去。之後,我這邊忙完了,再把剩下的東西都帶回去,順便收拾好新房!你看這樣行嗎?”
吳曉燕隻覺得自己滿腔的熱情都被杜海給打擊沒了,萬分委屈地控訴道:“杜海,你這是對我的不尊重!結婚是我們兩個人的事,裝飾婚房也是我們兩個人的事,你現在卻要我們各忙各的,你計劃我們以後的生活,也要各過各的嗎?”
杜海隻覺得頭更大了,不想再在這件事情上跟吳曉燕繼續細掰下去了,否則越來越說不清楚了:“好了,好了,我錯了。你看這樣行不行,我現在就叫個人開車過去,陪你一起去影樓取東西,好不好?咱們先把東西送回新房,等我這邊忙完了,再一起商量著怎麼裝訂?”
吳曉燕聽著杜海耐心地安排著,情緒來得快,也散得快,也明白自己剛才太過激,太不理智了。這還是兩人相處以來,她第一次發脾氣。
吳曉燕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那你呢?你不過來了嗎?你今天一大早就出門,到底都去忙什麼了?現在連我們一起去取婚紗照的事情,都顧不上了。事情很重要,很著急嗎?能告訴我是什麼事情嗎?”
杜海聽著吳曉燕平靜下來,頭終於也好受了一些,“曉燕,乖啊!我這邊真有事……”
“先生,病人需要拿藥,麻煩你盡快去付一下藥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