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舒雅：你少喝點就是。喝多了，理我遲鈍。
張宇軒：我的明白。（又給董舒雅夾菜）。
董乙甫：張老哥，亦香姐，隨意啊。
劉亦香：哈哈，我才不會客氣呐。
何玉姝：亦香姐還是那麼爽快，我喜歡。
劉亦香：喜歡不喜歡，我就這樣。
張父：少說點兒。
劉亦香：怎麼啦？我就這性子。
董乙甫：你這性子好哇，一二三四，幹脆利落。要是我們公司的管理人員。有你這性子。那效率，高了去了。
劉亦香：哈哈，那你讓他們統統下來，我上去管。
董乙甫：（笑）好哇，改天我們開會研究一下，你就走馬上任？
劉亦香：得得，玩笑歸玩笑，你公司裏那七葷八素，幾分鍾就把我搞錯頭了，去不得去得。
眾人笑。邊笑邊吃菜。服務把酒又滿上了。
董乙甫：（又端起酒杯）新春共飲團圓酒，張董兩家迎新年。祝大家在新的一年裏，身體健康、心情愉快、生活幸福。幹杯！
眾人（舉杯）新年快樂！
張宇軒又要幹杯，董舒雅伸手按住了。
董舒雅：少喝點，養傷要緊。
張宇軒：我沒事。酒過三巡嘛，三杯酒還是要喝的。
董舒雅苦笑了一下，也端起杯子，和張宇軒一起飲了下。
姥姥：你們兩個，大傷初愈，少喝點兒。
何玉姝：對對，你倆少喝點。
楊枝瓊：姥姥，我也少喝點。
姥姥：你呀，讓羽西代你喝。
董羽西：我？
何玉姝：不行嗎？
董羽西：好，好。我喝， 我喝。
楊枝瓊的臉，一下子紅了，低著羞澀一笑。
董羽西把楊枝瓊的杯子拿過來，往自己的杯子倒了一些，留下少量遞給楊枝瓊，再舉杯。
楊枝瓊見了，趕緊端起酒杯，一下子先幹了。董羽西見了，也趕緊幹了。
其他人見了，會心一笑。
張宇軒給董舒雅夾起菜來。
董乙甫：酒過三巡，大家自選隨意。（示意何玉姝端起酒杯）張老哥、亦香姐，這麼多年未見，薄酒表心意。我和玉姝，敬您倆了。
張父：董老弟，感謝你們，能看得起我們這鄉下人呐。外出打工那些年，見的老板不少……跟你比，那是天壤之別啊。好，也算借你的酒，敬你夫妻倆了！
董乙甫：張大哥，都親家了，別這麼說。
劉亦香：玉姝妹子，來，咱們幹。
何玉姝：亦香姐，幹！
四人舉杯，幹了。
張宇軒見了，也要端酒杯了。
董舒雅：（按住）不能喝嗨了，留著精神等會兒，聽十二六年前的“兄妹”故事呢。
張宇軒：嗯，這個必須的。（放下酒杯）。
董舒雅和張宇軒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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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家客廳 內 夜
楊枝瓊扶著姥姥，何玉姝拉著劉亦香，董乙甫和張父說說笑笑，帶著幾分醉意，進屋坐下了了。
楊枝瓊轉身給大家倒開水，張婭萱進來見了過去幫忙。
董羽西進來了，坐到姥姥身邊。
何玉姝：你姐呢？
董羽西：外麵花園呢，
何玉姝：天，天這麼涼，還呆在外麵？
姥姥：喝那麼多酒，熱乎著呢。
劉亦香：涼快涼快，也行。
董乙甫：傷還沒好利索，最好喊進來吧。
張宇軒和董舒雅手挽手，出現在門口。
董舒雅：不用喊，回來了。我們想知道，二十五年前，宇軒和我，怎麼成兄妹了！
董羽西：（坐起）哎，這個，我要聽。
張婭萱：我也要聽。
董乙甫向張父親和劉亦香笑了笑。
董乙甫：既然他們想聽，告訴他們吧？
張父著醉意，點了點頭。
劉亦香：好奇心重。問好好幾次了都！
姥姥：（擺手，像驅趕醉意）我來講。
董舒雅拉著張宇軒，坐到了姥姥身邊。
何玉姝：我先，講！
董乙甫拍了拍張父的手，笑了。
董乙甫：讓亦香姐先講吧。她講的，或許有我們不知道的。
劉亦香：（甩了甩頭）好。我先講，記不……完的，你們補充？！
大家凝神靜氣，滿臉期待。
劉亦香：我不知道……
眾人驚疑的望劉亦香。
劉亦香：哎呀，讓我好好，想一想。（自語）從哪兒講起呢？
姥姥：從我和你第一次認識，講起吧。
劉亦香：好呢。我知道講了。早年吧，家裏窮。（衝張宇軒）我和老張結婚，還是土坯房子。我那時候要強，就想著掙錢修房子。我和你爸外出打工搞建築，你爺爺呢跟人下海撈參。
張婭萱：你還搞建築？
劉亦香：嗬，別小瞧你媽，當年在工地上挑沙石，比男人還管用。
張父：主要是煮飯。
眾人暗笑。
劉亦香：煮飯怎麼啦？我不煮飯，你們吃啥？三頓不吃，你餓慌慌！
張父：講，講正事。
董乙甫：（笑）要不，張大哥。我倆去書房喝茶聊天，這兒留給他們？
張父：行。
董乙甫和張父起身，向樓上走去。
劉亦香：好，我接著講。在工地上，我一個人，管百十來人的吃喝，那是相當的……累！這不算什麼，最讓我鬧心的……是你（指張宇軒）。
張宇軒：我？怎麼啦？
劉亦香：怎麼啦，天天往那工地上拱，竄來竄去，一點也不怕，上麵掉塊磚呀、石頭什麼的砸著，還特別愛看磚頭怎麼從樓上掉下來的……我把你手腳綁起來，轉眼就不知道你怎麼又弄開了，又往外跑了。
張宇軒：哈哈，我有那麼淘嗎？
劉亦香：還笑。有一次，一個人跑出去，掉進一個大沙坑裏，爬不上來，也不吱聲。我和你爸，發動工友，找了大半天。最後找到你在沙坑裏，邊玩沙子邊那樂哈啊，我那個氣……唉，我和你爸商量，我去做點其他吧，帶你離開工地好啦。
姥姥：你到了勞務市場，我找到了你。
劉亦香：沒有。先去幫人做盒飯，（衝張宇軒）又是你……老去吃人家的盒飯，吃就把一盒吃完唄。不，你是每個飯盒都要吃點兒，還衝別人，真樂嗬，讓店主人哭笑不得。
董舒雅：（低語對張宇軒）哈哈，大饞貓。
張宇軒：（低語）不會吧？（高聲）為什麼啊？
劉亦香：哈哈哈，你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得，隻好再一次離開了。這時候，才被姥姥找過來，做了專職家庭營養師——括弧，保姆。
眾人笑了。
張宇軒：我那時候，多大？
劉亦香：兩歲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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