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如歌,顧此非然⑦(1 / 2)

“啊!”

餘藍煙驚叫著不可置信的看著我,我甩手將手裏的玻璃杯砸到地上,紅著眼湊近她,威脅說:“如果再讓我聽到你說一句侮辱我父親的話,我就找人把你這張嘴給縫上!或者,幹脆讓你永遠閉嘴我也不介意!”

“易遠歌,你是混混嗎!”餘藍煙委屈又生氣的朝著我吼,眼淚瞬時就湧出眼眶。

“易遠歌你瘋了是嗎!”

顧然快步上前抓過我的手腕,將我扭轉到他麵前,任他用淩厲的眼神將我從頭到尾都打量一邊。

“顧然,你生氣了嗎?或者說,很失望?”我怔然的望著他,咬著牙關不讓眼淚落下來。我哽咽著艱難的重新對上他的眼睛說,“可是……我比你還失望。顧然,你根本就不理解我。你一直都隻看得見你以為的那個易遠歌,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真正的樣子……”

顧然愣了一下,皺了皺眉說:“真正的樣子?現在難道就是你真正的樣子嗎?一味的傷害別人?”

“……”

我沉默的看著他,甩開他的手,別開臉扯起一絲譏誚的笑容說:“對啊,我看見這些人狼狽的被我戲弄,被我踐踏自尊,看見他們求我放過他們,我覺得特別開心。我就是這樣的人。你不是還喜歡這樣的我嗎?”

“易遠歌!”

我聽到顧然就在耳畔咬牙切齒的聲音,他落在身側的手緊緊握著拳,壓抑的說:“我真想揍你一頓。”

“……”我轉過臉雙眼無神的望著他,他怒極了,臨走前還不忘對餘藍煙說了一句,“我去幫你找幹毛巾。”

笨蛋。

你要被她耍到什麼時候?

我喜歡顧然的這份責任心,同時我有痛恨他的這份責任心,太容易被人利用了。我不是不要他了嗎?他做任何事情都不關我的事,他被誰利用也不關我的事,為什麼我還是這麼難過?難過得心都仿佛要被撕裂了。

片刻的偃旗息鼓,周圍看熱鬧的客人便對我指指點點起來。我扔給想要上前的服務生一張卡,厲聲道:“要賠多少自己刷。”

轉過頭,我冷眼低眸瞧著坐在位置上狼狽不堪的餘藍煙,聲音裏有淺淺的悲哀流轉,“你不覺得麵具戴得太久了會讓人連臉都不要了嗎?你想耍他耍多久?”

餘藍煙拿過桌麵上的紙巾一點點擦幹臉上的紅酒,我看到她抬頭是一雙冷靜怨恨的眼睛,貪婪的光芒像食不知飽的惡狼。她輕笑了一聲說,“你真的從來沒相信過那些事情嗎?一點懷疑都沒有嗎?”

我不知道她指的是她是我父親的私生女這件事,還是顧然承認她是他女朋友這件事。不過不管哪一件,她再一次觸犯了我的逆鱗!

我咬著牙深吸一口氣說,“你閉嘴!”

餘藍煙不以為意的看著我,掠過我走向不遠卻足以掩人耳目的斷橋頭,“跟我過來易遠歌,我告訴你答案。”

我默不吭聲的跟著她,餘藍煙轉身衝我冷笑,“易遠歌,你現在這副模樣有誰見過呢?可笑得要死,連點頭腦都沒有。我見易叔叔是個多麼果斷冷酷的人,怎麼生了你這樣一個熱血沒腦的女兒?”

“我也不介意現在全部告訴你,易叔叔確實不是我親生父親,但是過不了多久,應該就成為我繼父了。到時候我該叫你什麼呢?”餘藍煙別有深意的望了我一眼,呲笑一聲繼續說,“姐姐?”

我怒不可遏地推了她一把,“你閉嘴!”

“易遠歌……”她臉上忽然露出驚慌的表情,隨著落水聲一起淹沒的還有她的聲音。我愣住了。

反應過來跳下去遊向她,她卻掙紮著將我推得越來越遠。小腿隱隱開始抽搐,餘藍煙死死的將我拖在水裏,猝不及防地嗆了好幾口水,我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我聽到她輕聲靠在我的耳邊說,“易遠歌,你這種人,就不應該這麼好的活在世上。”

我有一瞬間的失去意識,往昔的記憶也在瞬間湧上頭腦。

“師傅,很疼……我不想練了,為什麼是我呢?為什麼……”我第一次受傷時兩條胳膊全是被機器拖在地上而擦傷得血淋淋的,師傅就盤腿坐在我對麵幫我上碘酒。麵對我的質問,師傅蒼老的眼睛裏也有種濃重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