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故意一般,那黑袍少年沿路留下了不少標記令莫秋有跡可循,而在經過近一個時辰地跟蹤,莫秋尋到了城外的一座荒山上。
此處瘴氣彌漫,故而平常少有人前來。
莫秋看著不遠處的大樹上插著一根黑色的鴉羽,沿途,便是這種鴉羽在引導著他,來到這個地方。
每一片鴉羽上都沾有斑駁血跡,想來是被人從身上生生拔下來的。
至此,莫秋也未猜出那黑袍少年此舉究竟為何,可縱使這是場鴻門宴,縱是知道前方可能會有陷阱,他也必須前行。
對手既已邀約,他又怎能不接?
那片鴉羽暴露在散碎的陽光下,反射出明亮的光,莫秋疾行上前,繼續追趕。
門外,娘子的哭喊聲依舊持續著,但聽得出來,她的叫喊聲已經愈發微弱,其中還夾雜著些許的絕望。
桃子在腦海中努力地想著對策,但此處一看便是座偏僻的坊市,否則,那些人怎麼敢讓剛才的娘子在外大喊大叫呢。
不過,就算此處不是個偏僻的地兒,怕是也無人敢管這些事情。
因為,桃子便是在大街上被人強行拖了回來,那時候,街上可是有武侯巡街的,就是聽到了她的叫喊聲,也是假裝沒有看見。
由此不難看出,這夥勢力,做得很大,並且在官府中也有一定的脈路。
桃子不敢確定究竟有多少人與這夥勢力有所勾結,但至少,有些武侯肯定是被他們所買通的。
這樣一來,桃子就算逃出去了,怕是也跑不遠,甚至,還有可能會被巡街的武侯給抓回來。
想到此處,不免讓她有些絕望。
她常年身處宮中,表麵繁華幾乎令她忘卻了幼時的傷痛;而今她才想起,這世上也有光照射不到的地方。
而她現在,正處在這個肮髒的地方。
“吱呀——”
門開了,刺眼的光芒再次照射進來,桃子看著屋外那個被撕碎了衣物的娘子,此刻正橫躺在地上。
她的眼裏充斥著淚水,但這並不能換來那些人的同情。
相反的,因為那些淚水,使得那漢子更為興奮。
人就是這樣,麵對弱根本不會報以同情,他們隻會在你最懦弱的時候,更加肆意地屈辱你。
漢子提了提褲腰帶,但他似乎並不滿足。
而後,他便往這座暗房走來,並徑直走向了桃子所呆的地方。
桃子緊握著藏在群襯內袋囊裏的一支簪子,她畢竟見識過人心險惡,故而每每外出,都會將值錢的東西藏在那兒,包括當初那個男孩送給她的半塊玉璧,與這支永安賞賜她的玉簪子。
也幸虧那些家夥見桃子是個女孩,故而隻將明麵上那些值錢的東西都扒拉走,並未著手要搜遍她的衣物。
而也正是因為這些僥幸之事,叫她的人生,幾乎發生了翻覆地的變化。
當然,我們的桃子可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她隻知道,現在的她正麵臨生死關頭。
如果可以的話,她會用盡最後一絲氣力,去捍衛她的清白,保衛她的生命。
而那支奪命的簪子,也被她很好地藏在了身後,隻等那漢子彎下腰來的一刻。
長安城內,一男一女二人,此刻正在街上狂奔,是二人一同奔跑,倒不如是那女子拖著那個男子跑著。
男子不是別人,正是被沐曉夏強行從其居住之處帶出來的晁衡。
二人此行的目的,便是前往鴻臚寺中,尋找晁衡的好友:吉備真備。
不多時,二人便跑到了鴻臚寺內,尋到了吉備真備。
此時的晁衡幾乎沒了半條性命,在狂飲近半缸涼水後,總算是緩過勁兒來。
但此舉也令他鬧了好幾日的肚子,便是連正常的工作都無法進行。
“阿倍君!”
“吉備君!”
晁衡原名阿倍仲麻呂,故而其一眾老友皆是以舊名相稱,而在雙方打過招呼之後,耐不住性子的沐曉夏,便要晁衡趕緊直奔主題。
當然,在吉備真備的介紹下,二人也算是揭開了那位傳奇少年的沉重往事。
鈴木正一生來便是孤兒,但他很幸運,被同為孤兒的鈴木嘉所撿到、收養;當然,鈴木正一的名字便是由鈴木嘉所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