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戰火(1 / 3)

“嘶——呼——”

漆黑的臥房中,一男子正躺在床榻上。

隻見他的神情時而得意,時而緊張,時而,又是一副驚恐的模樣,看樣子,應是沉浸在自己的夢境之中不可自拔;不過,這種狀態並未持續很久。

隨著其一陣顫栗,男子驚呼著從床上直起身來,從他那滿頭大汗的模樣不難看出,方才所處的夢境應該並不怎麼美好。

男子一臉憤恨,好似心有不甘,但他卻似乎有所些猶豫,好像在心中盤桓著什麼。

隻是很快,男子便鑽回被窩重新安睡;許是他實在太過勞累,竟讓他在睡去之前連頭上的汗水都不曾擦去。

不一會兒,他的神色便緩和下來,隨著勻稱的呼吸聲,想來已是再次睡去;但沒多久,他的臉上竟然又出現了,他方才所浮現過的神情。

男子名叫岑川,洛陽本土人士。

其祖上是商人,做的是製銅冶鐵的買賣,故而給族中後人置了不少產業;隻是,岑家的後人們,似乎大多不善管理。

岑家家業雖多,可大多數都是有虧損的;而岑家在到了岑川父輩這一代,其族中長輩,幾乎是靠著變賣祖產的方式,來維持生計。

不過,這種窘迫的局麵到了岑川年幼時,便多有改變。

那時的岑川年紀雖,卻極具經商的賦;其年幼時,假借父親之手,暗中接管族中產業多年;待年歲稍大些時,索性便自己出麵掌控全局;而這些產業,也經由他手後,逐漸興旺起來。

當然,岑川不僅將這些產業打理地井井有條,其功課,也是沒有拉下;所以,現在的他雖是個腰纏萬貫的主兒,但卻半點沒有那銅臭商人的味道與做派。

反而,因為他腹中所裝的書卷,看著倒更像是一個躊躇滿誌的文人墨客。

現今,剛及弱冠的岑川,厭倦了族中親戚們的爭權奪產,索性將這些產業大半交還給父親打理;自己,則想著在其他坊市中購置一間宅子,好從那烏煙瘴氣的族府中搬離出來。

東都洛陽共有一百零九坊,這其中,道化坊是他的首選。

此坊可遠離族府所在的廣利坊,讓他可以不去理會族府中那些個煩心事兒;又因此坊與南市有著兩坊的距離,不僅不會像自己原先所住的府宅一般,大清早就被趕早市的民眾擾醒;也不會因為離得市集太遠而勞累自己的腿腳。

所以,在下定決心搬出族府後,岑川便有心地打聽著各坊屋宅的置賣情況。

很快,他便打聽到有戶人家急著拋售一處宅院,那宅院不僅價格低廉,位置,也正好就在他盤桓已久的道化坊內。

不過,關於這間宅院,卻是多有傳言。

是這座宅院內有甚妖物盤踞,住進去的人家,不是得了勞什子怪病,就是被抽了精氣一般萎靡;總之,便是這宅子是座妖宅,住進去的人沒有一個落得好的。

也正是因為這些傳言,這宅子每每倒手,那價格便是一降再降;到了現在,這一座三進三出的大宅院,價錢便宜的,近乎跟那一進院落相差無幾。

但縱是那價錢已經降到這般低廉,也甚少有人敢上前買辦;而那些個知道聲響的,更是連問都不會去問。

當然,岑川也考慮這些因素,但

他是個商人,隻要此宅不與官府有甚糾葛存在,管他什麼牛鬼蛇神的傳言,自然是先買下再。

可在交接房地契的那,著實叫他有些心虛。

因為生意上的往來,故岑川在以前也見過這家宅院的主人,雖交情不深,但好歹也有些印象。

隻記得這個男人雖不是個肥頭大耳的,但也算有著一臉福相;隻是如今一看,那臉頰好似凹進去一般,不像個正常人樣;整個人看著,也好像蒼老了十幾歲一般。

故而,在他買下宅子的第一,就將那呂祖的掛像擺掛到了正房的廳堂上;而他也期寄這位如仙人般的“純陽子”,能幫他鎮住這座所謂的“妖宅”。

岑川畢竟年輕,故,在未等家中的奴仆采買完畢一同搬遷,他便早先一步住了進去;其實,他倒也想看看,這所謂的妖宅,究竟有何妖物存在。

也不知道是那呂祖的掛像確有鎮妖之效,還是這宅子的傳聞本是就以訛傳訛;總之,岑川在住進去的這些,除了隱約聽到些耗子的叫聲外,也沒發生什麼詭異可怕的事情。

久而久之,他的心也逐漸安定下去,隻當是自己前世積德,不然,為何他僅花了這些錢財,就置辦了座這麼好的宅子。

岑川雖未在宅中遇上什麼妖魔鬼怪,但他每每入夜,卻總會做一個夢。

這個夢往往都是他獨自一人行走在一望無際的大漠中,朝著一個方向,不停地走著,就好像在這大漠某處,有什麼東西在呼喚著他一樣。

除此之外,這宅子中便沒有其他什麼異樣的事情了。

這一,岑川也如往常一般早早睡下,而他也一如既往地來到了那片大漠之中。

不過,相對於前些的一望無際,此刻的大漠竟出現了一座的城池,岑川跨步向前,看了個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