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抵罪(1 / 2)

冷!徹骨的冷!

好似要把血液都凍結一樣。

夜輝眼珠通紅的望著眾人,視線卻沒什麼焦距。

失魂落魄,靈魂都好似被抽幹了一樣。

父親,大夫人,同父異母的哥哥,族老他們可以是夜輝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親人。

廳堂裏的氣氛有些凝重,眾人望著跪伏的兩人,神色各異。

廳堂首座上,父親夜痕沉著臉,那張充滿威嚴的臉上,凝著化不開的疲憊與倦意。

嫡子夜軍,三前喝花酒,跟人爭風吃醋,大打出手,結果出人命了。

如果是普通人,憑借夜家權勢,死了也就死了。可對方是牛家的兒子,跟夜家差不多的富貴之家,無法善了。

走關係,散家財。

夜痕這幾幾乎跑斷了腿,就是為了保下自己的大兒子。

可對方態度很堅決,加上那牛家兒子剛有了官神,事情就更複雜了。

緊緊擰著眉梢,夜痕輕歎一聲,悄然給枕邊人遞了個眼色。

大夫人心領神會,臉現悲苦,吐出來的卻是仿若毒汁一樣的事實:“輝兒,你也是家族一員,這次你哥哥鬧出這種事情”

夜輝跪在原地怔怔出神,伴隨著大夫人出聲,視線慢慢彙聚在了她那殷紅似血的唇瓣上。

大夫人年紀不了,但每依然妝容不減,乍一看跟三十幾許的婦人般。

保養好,吃的好,沒有任何勞作,每日憩,滋補品不斷。

這些東西,夜輝的母親一點也沒享受到。

他的母親隻是一名被酒後亂性的婢女,地位低微,沒什麼依仗。

後院出現這種情況,當初可是攪起了不的風波。

父親夜痕當時沒有庇護母親,所以懷孕的母親依然勞作不休,沒有休息,沒有滋補品,甚至比起以往更加沉重的工作。

結果就是,母親難產而死,他也因為先不良,長大後病怏怏的。

可能是不夠狠毒,也可能是父親夜痕擠出了一點良心,讓夜輝勉強活了下來。

夜輝地位,跟仆人一樣,沒人正眼瞧他。

按理,這樣境遇的私生子,最後不是病死,就是被趕出家門。

夜輝有自知之明,平日裏也是謹慎微,活的戰戰兢兢的。

他以為自己會被大夫人尋個由頭,趕出家裏,可現實給了他當頭一棒。

直到跪在廳堂裏,夜輝腦袋依然嗡嗡作響。

“所以,按照律法,你大哥需要抵命,可如果你去抵罪,以你的年齡來,是不會判死刑的。”

大夫人滿臉悲切,細膩的容妝伴隨著臉肌扭動,隱隱透著一絲輕鬆。

輕鬆?是啊,確實應該輕鬆。

家裏人愁白頭的問題,隻要交出一個病怏怏的廢物就能解決,能不輕鬆嗎?

大夫人一直視自己為肉中刺,眼中釘。沒動自己,不是因為她心善,而是需要顧及名聲。

母親的死,多少有些閑言碎語傳出來,再把自己弄死,她豈不是成了書本上的‘毒婦’?

夜輝垂下頭,雙手無力的撐著身體,他太虛弱了。

病痛長期折磨著他,營養沒有,醫藥沒有,連點虛情假意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