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清晨。
“咣當”一聲,從郭夫人房中傳出。
今天正是上交瓷器的日子。天剛微微亮起時,郭老爺已帶上,朝陽等一行人從郭府出發。
而郭夫人一晚卻不曾睡好,心總慌的難受,甚至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坐在梳妝台前卻有些魂不守舍。發簪隨後從她手中滑落,掉到地上。房外的仆人聽到裏麵聲響,緊張的走進房中。
“夫人,您沒事吧?”仆人將發簪撿起關切的問。
“沒事,就是恍了下神。”郭夫人不在意的說。
其實她那疑惑的表情,早顯示在對麵的鏡中。
“奇怪,今天右眼皮怎麼總是在跳,老爺不會出什麼事吧。”郭夫人顯然有些擔心。
“夫人放心,老爺不會有事的。”仆人往好處說著。
“恩,但願吧。”郭夫人也希望這是錯覺。
眼看晌午已過,桌上豐富的菜肴已慢慢涼去,卻不見郭老爺他們歸來。
坐在桌旁的文薑也是疑惑不已,按理說,晌午之前就能回來呀。
這時。
“夫人,夫人,不好了。”老餘的聲音,從大門口遠遠的傳來。
這一聲大喊,在這寂靜的空氣裏,顯得十分具有穿透力。這一聲,也讓國府上下人們的心死死拉緊。
此時郭夫人,等不得老餘半點喘息,直接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你快說。”
“咱們運過去的瓷器,全不對了,全變成廢瓷了。吳大人一生氣,就把老爺關進牢裏了。”老餘激動的說。
郭夫人聽後,還來不及半點傷心反應,直接暈了過去。
心裏慌亂的人們,看到此番情景,也隻好手忙腳亂的將夫人抬回房中。
若大的院落裏,隻剩下故作淡定的文薑,看向在門口走廊處的朝陽。
隻見朝陽似是渾身無力的倚在柱子旁,眉頭緊鎖,十分怨恨自己,怎麼會變成這番場景。不住回想著在府衙的景象,真是離譜至極。
文薑急步走過去。“朝陽?究竟今天在府衙發生什麼事?爹怎麼會被關起來。”此時四下無人,正好能聽清朝陽將此事仔細描述一遍。
“少夫人,您不知道這事有多奇怪。明明都是昨天檢查好後,才封的箱,怎麼今天一打開,都變成了一堆廢瓷。我們在場的人全都傻了。而且吳大人還指責我們太過貪財,生產的數量竟比文書上足足多了幾百件。”朝陽難以置信的說著。
“怎麼可能,我們明明是按照文書上寫的數字,來製造的。”文薑質疑。
“老爺也不相信,就把文書呈了上去。吳大人一眼就看出,那數字是偽造的。還有更奇怪的是,恰巧這時柳老爺也去了,說他手上有一批瓷器剛好能幫吳大人交差。當看到他們的瓷器時,竟然發現跟我們造瓷的技法一樣。他竟然還說,本來是想來選瓷的,結果沒趕上。也不知郭家怎麼偷到我家的秘方,來交差。可畢竟他是我姐夫,都是親戚,也沒想去戳穿他們。可沒想到,他們竟用此舉對朝廷不敬,我這才看不下去,來幫吳大人一把。”朝陽說到此處時,生氣的直咬牙。
文薑聽後,想了想:“竟然是舅舅,不用想,我們恐怕是遭他算計了。隻是我們一向,把秘方看的很緊,怎會就這樣泄露出去了,究竟是哪裏出了疏漏。”
“本來我也應該關進牢裏,老爺執意將事情攬在他一人身上。小聲勸阻我,留我在外麵,是希望能查清這件事情,好救郭家。老爺還告訴我,他與柳老爺,過去結過怨,恐怕這是計劃已久的。”朝陽把事情的始末講給了文薑。
“可現在我們手上並無證據,幸好現在離大年還有一段時間。”文薑滿腦想著辦法。
“是有時間,不過聽說柳老爺那批貨,明天才能交齊。所以我們必須在此之前想出辦法,進行阻止,不然老爺可就救不出來了呀。”朝陽心裏著急。
“我知道,不如這樣,朝陽你去查清事情原委,我想辦法阻止。”文薑心想,此時郭府上下已是一片混亂,她必須盡快想辦法才行。
朝陽應下。
二人剛要分頭行動,文薑就看到老餘向她跑過來,像是有什麼急事要與她說。
“少夫人,老爺一向戴您不薄,其實也是看重您的,我相信少夫人一定會幫郭家的。”老餘哀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