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村草和村花 十三(1 / 3)

這從鄉野裏,來到京都定居,是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馬大潤實現這事兒隻用了三年,而且他把一家子都帶來了京都。

這三年時間裏馬鐵柱和馬富貴都成了婚,並有了孩子,按理他們應該獨自落戶,不同馬大潤住一起,可自皇帝賞的宅子裝修好,馬大潤就讓他們兩家子一塊搬進宅子裏住。

宅子寬敞,也綽綽有餘,每都能聽見豆丁們牙牙學語的聲音。

這讀書最是花錢,還耗時耗力,馬大潤剛學會摳地上的泥巴,路都還走不穩就開始讀書認字,七歲就開始考縣試。

這買書的錢從何而來?這趕考的盤纏從何而來?馬大潤還不充勞力的時候,還不是他兩個哥哥靠種田的錢拱著。

馬大潤爹娘死得早,要沒有這兩個吃苦耐勞的哥哥,他絕對走不到今。

人家在田地裏拋灑汗水的時候,從未抱怨過他能安逸地窩在炕頭上搖頭晃腦背書,滿心滿眼地供他讀書,如今終於熬出頭,自然不能忘記兩個哥哥的付出。

苟富貴,勿相忘。

“啪”地一聲,正這當兒,蕊白衣就聽見有什麼軟綿綿的重物摔在了門口,門外想起丫鬟的驚叫聲:“彬哥兒!”

聽見門外那肉團奶聲奶氣地道:“沒事兒,我要找三叔!”

聽這聲音,蕊白衣辨認出是馬大潤的寶貝侄兒來了,她立馬朝馬大潤瞪去一眼,“還不快把你手上不正經的東西收了。”

彬哥兒是馬大潤大哥馬鐵柱的大兒子。

做完那事以後,馬大潤其實就披了件外袍,裏麵什麼都沒穿,腰封也沒係,扣子也沒扣,就那麼大敞著,露出大塊的壯實胸肌。

他本想跟他的美媳婦再玩點兒有意思的事情,這會兒突然殺出自己的寶貝侄兒,讓他一口燥火隻能強行壓回去。

門被一隻肉手“砰砰砰”砸響,那奶音霸道得很,“三叔,你快開門!大灰狼在後麵追我,你要是再不開門,大灰狼就要把我七掉了!啊,我快撐不住了!”

馬大潤:“……”

手裏的荷花肚兜隻能收回箱子裏,他快速係好外袍,看了蕊白衣一眼,走過去開門。

門剛打開,一坨胖成球、路還走不穩的豆丁就撲到他大腿上,那兩溜鼻涕掛在鼻孔下麵,額頭上還有顆紅腫的包。

馬大潤觀見那包,立馬冷了臉,蹲下身將豆丁抱起來,“怎麼不好好走路,給摔成這副樣子?”

這才想起適才那聲啪嘰在門板上的響聲,原來是這家夥的。

找著藥立刻跑回來的丫鬟見馬大潤發問,趕忙同一直守著豆丁的丫鬟含膝彎下腰,“大人恕罪,方才奴婢們沒看住彬哥兒,他跑得太激動,給撞到門了。”

“以後注意點兒,再讓少爺摔著,扣你們月俸。”馬大潤也隻是嘴上這麼嚇唬一下,懷裏豆丁的調皮性子他比兩個丫鬟了解,孩子磕磕碰碰也是正常。

“三嬸嬸,你的頭發好亂哦!”

馬大潤給豆丁額頭上藥時,豆丁那眼睛一直往蕊白衣瞅。

兩個丫鬟正伺候在蕊白衣身後給她梳頭,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還紅了臉。

馬大潤幹咳一聲,兩個丫鬟立馬不敢笑了。

-

馬翠花去集市上買完糖葫蘆回來,抄的是道,道離後門近,她就準備從後門進府,府裏的家丁們知道她和丫鬟出去,也會特意留門。

誰知走到門口,瞅見一個穿得還像模像樣的老頭跪在那。

“你誰啊?”馬翠花啃著糖葫蘆問他。

老頭抬頭瞧了她一眼,眸底晦暗不明,沒回答,又低下頭去,袖中的手在微微顫抖,看起來怪可憐的。

“你先起來。”馬翠花是個尊老愛幼的好孩子,準備將老人家扶起來。

這時馬鐵柱的媳婦馬春苗抱著一個含著奶嘴的奶娃跨出門檻,喊住她:“翠花,不用管他,讓他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