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蒙蒙亮,白明朗一身疲憊的出了機場,腳步匆匆的又上了前來接他的車上。

剛一上車白明朗就倚靠在了車座上,他確實累了,坐了七八個時的飛機連夜趕回來。

莫非開著車,時不時的瞟一瞟車鏡,白明朗的那一身困倦讓他心疼,但他卻無法開口什麼。

“平之怎麼樣了?”白明朗在座位上閉著眼睛開口道。

莫非幾不可見的歎了口氣,“他挺好的,這幾心情還不錯。”

白明朗的眉頭不經意的皺了皺,有些自嘲和無奈道,“他心情好是因為我這幾不在吧。”

莫非又瞟了一眼車鏡,沒有再回答了。

白明朗倒是有自知之明,可即使知道俞平之抗拒自己,白明朗也並沒有要放手的意思。

“心理醫生約了哪?”

他趕著回來就是不想錯過陪著俞平之去看醫生的機會。

“後。”

俞平之向來抗拒去看心理醫生,看來後注定又不是一個平靜的日子了。

“他這幾都去哪了?”

其實俞平之去過哪裏做了什麼,白明朗應該一清二楚的,俞平之的去向時時都有人向他彙報。

“一般都在家裏,偶爾出去走走,墓地去的比較多。”

白明朗有些不悅的嗯了一聲,之後便沒有再問什麼了。

莫非的父輩一直都在替白家做事,到了他這一輩,他也自然而然的成了白明朗的助理。

兩個人自一起長大的,他一路看著白明朗和俞平之相愛相知。

走到這一步有多不容易,莫非比誰都清楚,愈平之出身平凡,父母已經不在了,隻有一個雙胞胎弟弟,這樣的家世想要進白家,太難了,況且他還是一個男人。

白明朗到家的時候,俞平之還在睡覺,他放輕腳步走到床邊,然後蹲在床邊,就這麼看著沉睡中的人。

俞平之似乎睡得不太好,睡夢之中都還微微皺著眉頭。

俞平之的臉開始變得有些扭曲,然後睫毛跟著顫了顫。

“不要啊,不要。”

俞平之突然驚慌的睜開了雙眼,身體輕輕抖動著,他又做噩夢了,夢得他一身的汗。

俞平之的眼裏一片空洞,他還沒有從剛才的噩夢中回過神來。

白明朗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把人摟在了懷裏,他心疼得不得了,可卻又無能為力。

這個噩夢俞平之已經做了半年了,這半年來白明朗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跟著崩潰了。

自從俞安之去世之後,俞平之就幾乎難以睡上一個安穩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