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何青霞還是怕他得很,忙退後了兩步,直到身子靠到身後的椅子,才覺得鬆了一口氣。
她緊捂著右臉上隆起的假體,惡狠狠地瞪向傅易時,“你一定會為你的所做所為而後悔的。”
“你不是問我是什麼人嗎?”傅易時把葉長桉拉過來,單臂摟在懷裏,“我是護著她的人。”
“……”
“想要她腎,先過我這一關。”
何青霞到底是有些社會地位的,而且她嫁了一個超級富豪老公。
她靠在椅子上,稍作了休息,立即又有了底氣,上下打量著傅易時。
看他雖然穿得比較貴氣,可是看不出他穿的是什麼品牌。
頂多就是市麵上的小品牌。
要不然,連她和世界各大名牌商合作過廣告的大腕,怎麼可能看不出他穿的是什麼牌子?
何青霞勾了勾唇角,可是假體把唇角繃得很緊,讓她沒辦法做正常的表情,隻好又把唇角收回來,口氣狂妄地道:
“別以為穿得衣冠楚楚,就真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一會兒我讓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葉長桉抬起頭來,望著他,“別理她,我們走吧。”
傅易時垂眸,方才還冰冷的眸子,這會兒笑得溫柔繾綣,“好。”
他傭著她,轉身離開了。
而身後的何青霞,還在等著她的保鏢過來攔下他們。
她的保鏢不來,她也不敢拿傅易時他們怎樣。
直到十幾分鍾後,何青霞才看到鼻青臉腫的兩個保鏢,匆匆忙忙地趕回包廂。
“你們死哪去了,現在才來,怎麼搞成這個鬼樣子?”
-
車裏。
葉長桉靠坐在副駕駛室的椅子上,頭輕輕地偏向車窗,目光麻木地看著窗外一一倒退的風景。
八月盛夏。
陽光像金子一樣的灑滿了整座城市。
那樣陽光明媚的人世間,怎麼能有何青霞這般陰暗歹毒又狠心絕情的女人。
那個十五歲的小男孩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血肉。
那她就不是了嗎?
一個從小鎮上出來的燒火丫頭,再怎麼醫學奇才,也是一個沒有人要的賤丫頭。
嗬!
她輕輕地閉上了眼,靠著車窗,什麼也不想去想。
開著車的傅易時,從方向盤上伸了一隻手,輕輕地牽起了她的手,緊扣在掌心。
“長桉,你還有我。”
葉長桉睜開眼睛,看著眼裏有春風的傅易時。
他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前方車況,確定路況安全後,又立即回過來朝她溫柔一笑。
那從方向盤上抽出來的手,扣著她的手,在她掌心裏輕輕地摩挲著,“我會一直在的。”
葉長桉笑了,“嗯。”
是。
她還有傅易時呢。
從此以後,無論這個世界怎麼遺棄她。
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和傅易時曆經了千辛萬苦,終於在一起了。
不管這來之不易的幸福能持續多久,哪怕一年,一月,一天,甚至隻有一分,一秒。
隻要她的身邊有傅易時陪著,她便傭有了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