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如果張語遇見一個還算過得去的男人。也是件不錯的事,對吧。”
喬暮年的感歎讓我有些傷感,Cyril插進我們的話題中來,說:“別擔心,她已經遇見一個最爛的,不會再有更爛的。”Cyril說這個話的時候,居然用一種很哲學的口氣。我表示不滿的扔一個白眼球。
“夏悅,你對我是有多不滿?我才說一句話,你就把你的小眼睛都翻到外太空去。”毒舌男,不愧是毒舌男。從認識Cyril到現在,我兩超過的架一定比一般小兩口的都多。每一次,Cyril總是喜歡攻擊我的短處,我每次在和平的時候都要告訴他,中國有句老話叫‘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而每一次Cyril都義正言辭的反駁我說,我也聽說一句俗語‘能動手解決的,盡量不用嘴。’我對你都算仁慈,隻動嘴,不動手。每每聽到這裏,我總有口氣提不上來的感覺。每次都顫抖著找個東西扶著,不讓我被Cyril氣死,然後就在心裏默默的問候他全戶口本。
我果斷地無視Cyril,拉著喬暮年的胳膊直徑往前衝。剛走幾步,電話就響起來,接起來是張語,她那邊很吵,聲音像是在夜店的樣子,可是才五點,夜店還沒進場呢?她幾乎用她那溫婉的嗓音在電話那頭跟我狂吼,“夏夏,你們在哪呢?”
“外灘。”我刻意提高幾個音量,生怕她聽不見。
“大聲點,我聽不清。”電話那頭混合著各種聲音的張語也在那跟我吼,我一直有種感覺,無論她說話的聲音是在哪個音調上,或者叫多大聲,我總有一種在她口音裏彌漫著上海腔的感覺,可是她是北京人,純的,祖上四代都是。可是這樣的感覺,我每次總是在心裏感歎著,因為我很清楚,如果說出來我被會毆打的,而且可能被她從寢室的床上拖下來打,最後把屍體掛在陽台晾衣服的地方風幹。
我把嘴湊到話筒著,直接對著,用很大的聲音幾乎是在喊的說:“我……們……在……外……灘……”
“等會來成田屋吃飯。”
“聽……不……清!”跟張語在電話這頭狂吼的時候,我心裏總有一種快要破音的感覺。轉頭看看Cyril跟喬暮年,他兩站在離我至少十米開外的地方,裝路人甲,Cyril用一種在大街上你還這麼大聲跟弄堂裏一樓到四樓對話的大媽一樣的表情鄙視著我。我很無力的把頭轉開。
我還沒挺清楚張語說些什麼,她就把電話掛斷。我還在詫異中的時候,不到一分鍾,就收到她的短信,一會去成田屋吃飯。我回一個好,就把電話裝起來。確認我打完電話的兩隻,才從遠處走過來。
喬暮年愉快的問我,“張語跟你說什麼。”我望著他的表情,好像剛才離我走很遠的那個人不是他一般。
“讓我們一會去吃飯。”
“吃什麼?”
“日本菜。”
Cyril一臉厭惡的樣子,說:“我討厭日本料理。也討厭日本人。”
看著他的表情,我忽然有一種好奇心,“為什麼?”
“就是討厭。”
他的避而不談讓我像貓嗅到魚腥味一樣,興奮。我一把抓住喬暮年,壓低聲音問,“為什麼?”
被我抓住的人忽然笑得很神秘,看看Cyril又看看一臉好奇心的我。他的表情明顯就在告訴我,他知道些什麼。可是還沒等喬暮年說些什麼,Cyril就扔下一句,我恨你們,朝著前麵走去。
好不容易抓住毒舌男的把柄,我可不在意他恨不恨我,我隻是在意他會不會更恨我。“快說。”去吃飯的一路上,我就開始逼問喬暮年,其實,並不算逼問。因為喬暮年也一副說的很開心的樣子跟我狂侃一通。
“這事要從我們留學那會說起,具體嘛……恩想知道嗎?”喬暮年還故意賣一個關子,迫切知道原因的我。毫不猶豫的掐他胳膊一下,他一邊很誇張的大喊著痛,一邊神采飛揚的跟我說著,期間Cyril在出租車上好幾次轉過身來瞪我們,都被我愉快的瞪回去。
“以前在我們留學的第一年,Cyril被一個女生追很久。差不多有大半年,那個女生很殷勤也很誠懇,經常幫我們收拾寢室,打掃衛生,送外賣,買水,洗衣服,借書等等,隻要是她能想到的,她全部一個都不落下的幫我們做。”喬暮年很仔細的跟我說著故事,生怕遺漏什麼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