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從來沒有想過,答案會讓我那麼詫異。何懋之清楚的告訴我,“安生,買一大堆內髒寄到柔柔的寢室去。然後還在柔柔洗衣服的時候,把強力膠倒進去。”
我愣住,在我心裏的顧安生一直都是一個溫柔的女生,把這樣的事和她聯係在一起,我實在有些接受不。
陳柔柔發現我被這些事震驚道後,就躲在何懋之的背後說,“就是,她個賤人做那麼多事,嚇死人家。”
“若不是你先勾引別人男朋友,你覺得你先有什麼資格罵她呢,破鞋。”我知道有些事你越是微笑的說出口,越具有殺傷力。“何懋之,我告訴你。安子謙的事,你們也看見,他坐牢,我也沒什麼盼頭。你們要是把我逼急,我也沒在怕什麼,要是你們再對安生做些什麼,就別怪我不客氣。我連死都不怕,沒有什麼好怕的。”說完我頭也不回的拖著顧安生走回寢室,何懋之和陳柔柔都沒有追上來。我一直很奇怪,今天也不是很晚怎麼一個學生都沒有,如果有個三長兩短至少也有目擊證人吧。上樓梯的時候,顧安生幾乎是把全身的力量都搭在我的身上,還好她不是很高大,不然我兩準得滾下樓。我花快半個小時才顧安生帶回寢室,我又花半個小時才幫她把衣服換好,洗好臉,讓她睡覺。
在幫安生換衣服的時候,她一直在哭,沒有聲音就是流淚,就像自己是一個泄洪的水壩,眼淚把悲傷和委屈都衝出來,一直流,直達幹枯方罷休。
沒勇氣小姐,有時候總是想不明白一些事。就像背叛一樣,她們不能接受自己愛的那個男人,在愛情中背叛自己。無論是思想還是身體,這都是不能被允許的事。可是她們卻束手無策,就算她們通過各種方式企圖去挽留的同時,她們忘記,被背叛,被拋棄都成事實。無論再做任何事實終究是事實。
躺在床上,我不禁開始想著我和安子謙。兩年來對他的記憶太深,就像是嵌在生命中一般,不能割去。我甚至能清楚的記得,我第一次給他發煽情短信的內容。那時候,我還非常矯情,非常符合一個文學院學生的標準,我憋一晚上想幾句話,在他跟我告白的當天晚上發給他。我說到底什麼是溫暖呢。我想大概就是你牽著我的手走過陽光盛放的街頭。到底什麼是陽光呢。我想大概就是陰雨天我抱怨不斷你笑著擁我入懷。到底什麼是幸福呢。我想大概就是每天醒來陽光與你都在。
那時候你回我說,小色女,現在就在想一起醒來的事。看到短信的時候,我的臉漲得通紅。
可是當時告訴我要一起走到最後的男人,最後在拘留所裏你冷漠慵懶的聲音表情和肢體語言顯得滄桑,你用一句倉促的言語來告別我們的感情,我的決絕與隱忍告訴我如果再愛你那麼我想得不到任何的救贖。
就在我把自己丟在回憶裏無法自拔的時候,該死的手機又響起來。我點開來看,是Cyril。他隻是發一條晚安給我。我想想還是沒有回過去就把短信刪,我開始刪短信的時候,把今早收到的七條信息全都刪除。
張語說:救命。
Cyril說:安子謙吸毒被抓進警察局。
Cyril說:你大爺的,你在哪呢?張語出事。
林美琪說:少女你在哪?
喬暮年說:你還好嗎?你上飛機沒有?
Cyril說:張語差點被人強暴,你開機趕緊打電話給我,我在趕去醫院的路上。
顧安生說:夏悅,我好難過。
我躺在床上,心裏有個地方變的無限膨脹,卻有空洞得沒有東西可以填滿。
我是清楚的記得我最後一次看手機的時候是,淩晨三點二十六分,可是我在兩個小時後就被Cyril叫醒。他堅持打我四個電話後,我實在沒辦法就爬起來接電話,Cyril扔給我家餐廳的地址,告訴我像個人樣的在七點在那裏出現,不然我就會敗得一塌糊塗,他不止一次在電話裏提醒我,要是敢穿牛仔褲來,他一定讓我連屍體扔到黃浦江的機會都沒有。說完他就掛電話,就在我打算繼續睡得時候,電話又響起來。我迷迷糊糊的接電話,心裏在想,操,又是那個賤人。
Cyril很明顯太解我,他早就算好我打算繼續回去睡,然後到時候套條牛仔褲就殺去,所以又打一個電話提醒我。他在電話那頭鄙夷的神情我幾乎都可以想象出來,他說:“少睡半小時是要你的命是嗎?”
我一邊在這邊點頭如搗蒜一邊回答他,“很明顯,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