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朗星稀,繁星掛著一絲笑,羞澀的躲在空白的雲朵後,半玄月斜過半邊臉,悠閑的掛在一旁。海水的腥濃在空氣中飄蕩,餘七嗅了嗅鼻子,心情大好。她習慣性的躺臥在屋頂上,耳邊的風聲呼呼作響,額頭上的發帶頑皮的敲打著餘七的臉頰。餘七愛極了這樣的日子。月清明如水,水卻渾濁不堪。餘七這樣想來,忽地笑了,自言自語道,“我到底是誰?!”時間飛逝,一晃眼已經過了三月。餘七不知道自己還是不是那個餘七,替代她人而活的自己又是誰?春季如約而至,卻未能改變島上的絲毫變化,翠綠的葉子依舊瘋也似的生長著。五個月來,進行著非人一般的訓練,殺人,吃飯,睡覺,殺人,吃飯,睡覺……循環往複。滿眼的血紅,散發著血腥的空氣中卻依舊被孜孜不倦的海風吹散。為了生死,前一世的餘七奔波在世間無情的踐踏之中,如今,為了生死,她親手殺害一同生活起居的‘他們’。一雙雙死去的雙眼卻依舊盯著她的眼,臉上流過的鮮血模糊了視線,可是清晰了心。弱肉強食,餘七在此地感同身受著。“……”很輕的腳步聲逼近。餘七沒有起身,仍舊靜臥在屋頂上欣賞著那些遙不可及的清明。“北!”聲音再熟悉不過,每日聽著他的訓斥,他的辱罵,他的怒吼。聲音傳來,餘七好似見到了他那張冰冷麵容。“……”餘七隻是換了隻翹著的腿,依舊安靜的躺著。邱澤單手背負,銀灰色長衫在月光下閃著奇藝的光。“嗖……嗖……嗖……”邱澤甩手如光,幾個變換,一排銀針飛身而去。餘七聞聲而動,幾個起落,躲過銀針。三個月鍛煉的不是生存,還有體內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深厚內力。待聽霎時,“叮!叮!叮!”銀針刺穿了屋頂瓦片,釘進了瓦楞,尾部掛著的白色尾翼搖擺著。邱澤麵色一怔,鳳目忽地變冷。隨風而起,踏著身後的樹枝,幾個起落,甩袖出去,銀針泛著冷氣,追著餘七的腳步飛去。餘七轉身,折斷了身旁的樹枝,甩手畫著弧度,銀針“啪啪啪”掉落,刺向了地麵。望著地麵上銀針所刺之處泛著清水,混黑一片,餘七放下手中樹枝,立在了邱澤身前。邱澤麵上的笑容更甚了。餘七知道,他要拿她的命。突然,角落處一隻黑色的東西飛出,力道之大,周圍的空氣也瞬間冰冷,餘七連連後退。一個聲音隨之響起,“邱澤”。邱澤臉色一變,另一排啐了毒的銀針迅速收回,轉身走進了黑暗的角落。留在黑暗處的餘七,輕呼一口氣,身後的男子這才走了出來。“若是方才我死了,你可還會躲在暗處?”餘七問道。“很快!”飛雨未答話,隻是盯著餘七的後背肯定的道。“飛雨,我再快,你也看的一清二楚,不是嗎?”餘七說道,轉身想要看看飛雨此刻的表情。躲在黑暗下那條猙獰的傷疤訴說著飛雨的曾經,一如他此刻的人,不多言,不多語,卻總能看到他在餘七的身邊。“肆”飛雨一如既往不耐其煩的強調著此刻他的名字,確切來說是這個黑暗組織內的一個代號。
003 被炸飛了(一)(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