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景跟安月月說這句話的時候,柔情萬分,安月月差點都要感動了,但最後還是沒有。
她後退了一步,說:“張若景,我們之間,連朋友都做不成的。”
張若景緊抿著唇,眼裏閃過一抹傷痛。
他上前一步,靠近安月月,握住了她的雙手,“月月,給我個機會彌補你好不好?”
“張若景,機會不是沒有給過你,而是你自己沒有把握。”安月月抬頭看著他,她曾經也傻傻的以為張若景所說的一年之後娶她是真的。但他自己食言了。
張若景說:“我知道是我對不住你在先。”
安月月抽回了手,重新放進口袋裏,別過頭去,沒有說話。
她知道,張若景的離開是迫不得已的。可是,過去了這麼久,她有了新的生活,他也有同樣如此,她不想再與他有過多的交集,這對他們兩個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
“那這樣好不好,我帶你去個地方。”張若景還是牽了她的手。
安月月半推半就的跟他出了家門,開車了去了鄉下一處很荒涼的地方。
這裏是一片荒地,荒涼的可怕,入眼都是枯黃的草,而位於荒地的中央,有一個遊樂場。
張若景牽著她的手,興衝衝的走進了遊樂場裏,笑問身邊的人:“你喜歡嗎?”
安月月動了動唇,想說喜歡,但喉嚨幹澀的很,她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她不說話,張若景有些失落,但未曾表現出來。
“我送給你的,你不要不開心了,好嗎?”
張若景低頭看著她,清澈的眸子裏滿是愛意。
大約是安月月跟他一起讀初中的時候,有一回途經遊樂場,她很想進去,但是因為沒錢,隻能在外邊看著。
當時張若景就想,等他有了錢,一定要建一個遊樂場送給她。而後來,他有了錢,建了一座遊樂場,卻一直沒有機會送給她。
張若景扶著安月月坐上旋轉木馬,將之打開,他坐在她的身後,擁著她的腰肢,跟著上上下下的,歡聲笑語頓時在這片天地裏飛揚起來。
——
顧默仁在安月月走後一直心煩意亂的,獨自回到了臥室,看到衣櫃裏還有很多安月月的衣服沒來得及帶走,寫字台上她的畫板跟電腦也都在。
這裏的每個角落都有他們生活過的痕跡,顧默仁看的心中發堵。
他抓了一把頭發,突然看到垃圾桶裏有一個沾染了血跡的創口貼,忽的想起了什麼。
他記得昨日顧婭楠做飯的時候似乎切到了手指,流了血……
顧默仁一驚,站了起來,掀開被子看了一眼床單。雪白色的床單上,除了血跡,再無其他痕跡。
他皺了起眉頭,撥打了範方毅的電話,說:“現在立刻到我家來一趟,速度要快。”
範方毅覺得自己做個助理也真是不容易,大過年還得伺候自己老板。
他急急忙忙的來的時候,顧默仁人給他一條床單,冷著臉說:“把這條床單拿去檢驗一下上邊的成分。”
範方毅疑惑,低頭看到床單上有著血跡,頓時也明白了什麼,覺得自己老板行事還真是……喪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