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閉著眼慵懶講道:“夏侯將軍的胡子丟了?”
秦鶴井一楞:“你怎麼知道的?”
郭嘉依舊沒有睜開眼不緊不慢的說道:“你身穿男裝定是還要去儂胭閣,為瞞女兒身你定是要貼胡子,如今你臉上沒貼說明你定是丟了那胡子,剛才掃我鼻子的那個,不定又是趁著哪個將軍熟睡偷剪來的。”
“嘿!先生,你真神了哎!”
“服了嗎?”
“服了。”
“那就趕緊該幹嘛幹嘛去,別打擾我睡覺。”
“別別別啊,在聊會兒。”
郭嘉輕輕一笑:“行,那就說說這胡子是誰的吧。”
秦鶴井笑道:“仲康的。”
“怎麼不去偷夏侯將軍的了,嫌他那胡子不好?”
“這話說的,我也不能可著一個人的胡子薅啊,也得換個人不是。”
郭嘉又翻了個身,打了個哈欠:“言之有理,也不能可著一個人糟踐,趕緊去找你那鳳三吧,別耽誤我睡覺了。”
秦鶴井下了榻:“唉~行行行,我走,不打擾您做青樓夢了。”
粘好胡子來到儂胭閣,自打昨日那一豔曲的高歌,儂胭閣就沒有人不認識秦鶴井的,人人都以為這說不準是哪一家有才學的貴公子,可想半天也想不出哪一家有姓李的大戶,今兒秦鶴井一踏進門,幾個權貴就連忙擺手:“李公子!這邊喝酒!一塊兒玩玩兒!”
李擋涼淡然一笑:“多謝幾位美意,可恕我不能作陪,約好的,今日鳳三姑娘可在樓上等著我呢。”說完幾步上了樓梯,一推門,鳳三急忙轉身,看似已等待良久。
“李公子!”
李擋涼握住鳳三的手,細一關瞧不對:“鳳三,你的臉怎麼了?好像腫了!”
鳳三悻悻低下頭:“沒什麼…公子你坐!我給你彈首曲子如何?”說完就要拉起李擋涼走。
“等會兒!不對!你忽悠別人行,忽悠我你可瞞不過去,你這點兒傷我一看就明白,誰打的你?”
鳳三雙手緊攥衣袖:“公子,你別問了,我真沒事兒……”
“放屁!我進了你的屋,上了你的床,雖一無夫妻之名,二無夫妻之實,但我也不能看著你被人欺負啊!誰!你趕緊說,要不今天我就大鬧儂胭閣!”
“公子別!是…是我娘…”
李擋涼冷哼一聲:“娘個屁,不就是老鴇嗎。”轉身走出屋,叫來了大茶壺:“去,把老鴇給我叫來,我在屋裏等著她。”
大茶壺不明所以:“呦…公子怎麼了?”
“少廢話!趕緊把她給我叫來!”
沒一會兒,一股子濃烈的脂粉香飄散到屋內,還沒進門呢就聽到老鴇的笑語聲:“呦~今兒真是喜鵲上枝頭,貴人來臨門,哪陣香風把李公子吹來了,特意要見我,這豈不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李擋涼躺在床榻,一隻胳膊倚著長枕,鳳三在旁邊為她剝著橘子,她一張嘴,鳳三就把橘子喂進去,老鴇笑道:“怎麼樣李公子?鳳三伺候您還算伺候的舒坦吧?”
李擋涼衝老鴇招招手:“來,你過來。”
老鴇走上去俯下身:“怎麼著李公子?”
李擋涼掄圓了“啪!”一巴掌就呼了過去,楞把老鴇抽躺在了地上,老鴇捂著臉不知道怎麼回事:“我……你……你為何打我!”
李擋涼不緊不慢的說道:“這一巴掌,是替鳳三打的你,你日後再敢欺負她,可就不止一個巴掌這麼簡單了。”
老鴇站起身指著李擋涼:“你以為你是誰?儂胭閣是什麼地方!豈能容你在這兒撒野!”隨即衝大茶壺使了個眼色,沒一會兒的功夫,大茶壺就領著幾個打手進來了,老鴇一指:“給我打!”
李擋涼一吐嘴裏的橘子核,摘掉腰間的佩劍扔給了鳳三,抄起手邊的扇子與幾個人團團打在了一起,民間打手豈是戰場征戰多年將軍的對手,還沒來得及喝掉一碗茶的功夫,幾個打手都躺在地上痛苦哀嚎。老鴇站在角落瑟瑟發抖,連忙跪在地上:“李公子!我有眼不識泰山,您…您剛那巴掌打的好,打的太好了!這儂胭閣以後還請您多來多捧場,剛才我做的糊塗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了我這一回,我讓鳳三天天陪您!”李擋涼白了她一眼:“滾。”接著躺回去張嘴接著讓鳳三喂她吃橘子。
鳳三瞪大著雙眼,雙手微顫的將橘子送到李擋涼嘴裏,她吃完之後看了鳳三一眼:“別怕,我不傷你。”
在回自己府邸已是傍晚,次日清晨她身騎戰馬西江月,與其他幾位將軍一同護送曹操去朝中上朝,待散朝之後,曹操宴請賓客,她與幾位將軍正吃的高興時,一小兵報道:“主公,屋外有一女子,說是來找人的。”
曹操端著酒爵:“找人?誰?”
“說是,叫李擋涼。”
曹操一皺眉:“這哪有叫什麼李擋涼的,那女子是何人?怕不是找錯了地方。”
“那女子說,是一位極其俊美的男子,長得虎目狐相,說是咱們府上的一位將軍。”
曹操更納悶了:“哪裏有什麼姓李的將士啊。”轉念又一想,不對,容貌俊美,虎目狐相,放眼望去隻有一個將士生得此相貌,曹操看向秦鶴井,隻見她容色尷尬,神情十分不自然,旁邊的郭嘉嘴角泛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
“丫頭。”
秦鶴井一個激靈:“啊?”
“說說吧。”
秦鶴井環顧了一下四周,周圍人都在看他,尤其許褚夏侯惇,抱著肩膀等著看她笑話;“來啊小妹,主公問你話呢,說啊。”
“不是,我說什麼啊?”
這時門外響起一女子的呼喊聲:“李公子!李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