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還說什麼?” 秦鶴井抬起頭:“還說我後脖頸處那紅色的仙鶴狀胎記,正是為此行而來,我問師父是何意,他說多年以後我自然會懂。”
秦懷錦思忖著點了點頭:“你師父是個世外高人,他說的話從來不是信口開河,你心裏記著便是。”
秦鶴井一看旁邊的世雍:“世雍,你怎麼來了?” 世雍捧起一包裹:“聽說你要走了,我來送送你,這是我娘親手烙的幾張麵餅,你拿著路上吃。” 秦鶴井接過包裹:“替我謝謝趙嬸。”隨即一笑:“世雍,我走了以後,你要是在好賭成性,不知道過日子孝敬你娘,等我回來,我可就把你的腿打折哦~”
世雍後背一激靈:“鶴井,你這嬉皮笑臉說著狠話,怪讓人瘮的慌的。” 秦鶴井哈哈大笑拍著他的肩膀:“什麼事兒該做,什麼事兒不該做,你老大不小的也該懂了。”隨即輕歎一聲,正色道:“而且,我走以後,你在犯什麼錯,可就沒人護著你了。你要學會自己保護自己,更要保護你娘,別跟馮三兒他們那樣的人來往,知道嗎?” 一句話讓世雍紅了眼眶:“我知道了,可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秦鶴井搖了搖頭:“不好說,你就盼著天下太平吧,天下什麼時候太平了,我也就回來了。”
“那我每年在你生日的時候,就站在城外那顆柳樹下等你一天,那是進城的必經之路,隻要你回來我就能第一個看見你。”
“行,等我回來。” 又看向秦懷錦:“爹,我走了,放心吧,過幾年我就回來了。” 秦懷錦強忍住要湧出的淚水,拍了拍秦鶴井的肩膀:“走吧,以後在曹將軍麾下,懂點兒事,有點兒眼力見兒,別給曹將軍添麻煩。” 又輕輕吸了吸鼻子,聲音微顫:“來,今兒當著眾人的麵,給曹將軍跪下!” 秦鶴井雙膝朝曹操跪了下來,秦懷錦大喊道:“叫主公!”
秦鶴井低著頭:“主公,中牟縣秦鶴井,自此以後願歸主公麾下,生死無悔,永固曹氏,願為曹家世代,赴湯蹈火!”
曹操攙扶起秦鶴井:“今得鶴井,猶如天恩。” 兩匹良駒已被家奴牽來,秦鶴井轉身一看:“西江月!還是爹了解我,把西江月給我牽來了!” 秦懷錦淡淡一笑:“西江月可是從小陪你長大的馬,有它陪著你,為父還放心點兒。”
“爹不必這麼悲情,過幾年我就回來了,回去吧回去吧,這不叫個事兒。” 轉身與曹操走了幾步,秦鶴井定格在原地,她頓了頓,隨即轉過身對秦懷錦跪了下來,重重的磕了一個頭。秦懷錦此時再也無法抑製,兩行熱淚滾落到臉頰,他閉上眼睛,嘴唇微微顫抖,顫抖著雙臂揮了揮手,轉身進了屋,自此一眼,天涯無見,血濃於水,枯燈油竭。
秦鶴井望著緊閉的大門,對世雍說道:“世雍,替我照顧好我爹,他歲數大了。” 世雍擦了擦臉上的眼淚點了點頭。
暮色的夕陽下,兩人兩騎已離開中牟縣,輕微的扶風吹動著秦鶴井的些許碎發,望著即將落下的太陽,秦鶴井輕聲問曹操:“主公,我們是不是再也回不來了。”
曹操看向秦鶴井:“我許你一諾,待天下太平,我親自帶你回來。”
數日路程,二人來到已吾,曹操散盡家財,招兵買馬,其曹氏家族與至親夏侯家族也全部響應號召,加入曹操麾下,兵馬整頓差不多的時候,一小兵匆忙跑來:“稟主公!一壯漢扛著一頭牛到此,說也想參軍!”
曹操笑道:“扛著牛來的?有意思。”看向秦鶴井:“走,去看看。” 剛走出大門,隻見一人身長九尺,二十五歲的年紀,穿著很簡樸的衣服,雙肩扛著一頭牛,曹操上下打量了一下他:“這位壯士,好神力啊,不知貴姓何名啊?”
“咚!”的一聲,那壯士把牛放了下來,擦了擦鼻子:“我叫典韋!來參軍的!這參軍,能有飯吃嗎?管飽嗎?
曹操哈哈笑道:“壯士一頓能吃多少飯?” 典韋用手比劃了一下:“這麼大的碗,光白飯我能吃八碗,有菜的話能吃十三碗。”
秦鶴井一愣:“你這夠能吃的啊,一頓就吃這麼多,你家裏人養得起你嗎?” 典韋憨厚一笑:“我家裏人都死光了,現在就剩下我一個人還有這頭牛。”
曹操看著典韋心中甚是喜愛,他走過去拍了拍典韋的肩膀:“飯,管夠。”
“真的!那,那典韋拜見主公!”說著“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秦鶴井明顯感覺到大地有些略微的震動,心想:“此人天生怪力,日後必是猛將。” 典韋一指那牛:“我把這牛送給主公,多謝主公收留我,不嫌我吃得多!”
秦鶴井上前附身對典韋說道:“哎,商量個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