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治愈的方法你不告訴我,卻隻說這種,一把生理鹽水就能緩解他的痛苦,你看我信嗎?”
“戚月半,你是來和我吵架的嗎!”泠熙站直了身子,兩步來到我跟前,居高臨下看著我,“我是你哥哥,是受你的父母委托,在他們離開以後照顧你、保護你、嗬護你一生一世的人!所有會對你造成傷害的事情,我都不會讓你做的!”
我心裏一緊:“你是說,給他解毒會讓我受傷嗎?”
“我一開始就對這個男人不放心。”泠熙的語氣略微緩了緩,“你說他是在一塊血玉裏,陪伴你自小到大的。你知不知道,很多民間的邪術,也是通過某些媒介,讓人被陰靈纏上,然後痛苦一生的?”
“可是,李淺他……”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泠熙打斷我,“你們倆是千年姻緣,注定的夫妻,你們還有很多要一起做的事情,是不是?”
我沒答話,他接著說:“剛才你出去,他問我的身份,我知道那是說給你聽的。這麼拙劣的伎倆,我不屑拆穿他也就是了。”
泠熙說著,一把抓住我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你不是也好奇我是誰嗎?把手放在這裏,然後問我問題,如果我說謊騙你,我的心跳就會暴露。”
我想抽回手,他卻死死按著:“隻有你,我不會欺騙。”
事情的進展有點兒出乎意料,雖然我也一度好奇泠熙的身世,但是他給我的感覺總不是壞人。
“你其實心裏麵是懷疑的吧?”泠熙抽了抽嘴角,“突然冒出來的哥哥,任誰都會存著戒心吧?”
我想了想,還是張口:“你是誰?”
“泠熙。”他回答,“自我出生以後,就是這個名字,沒有任何偽造的必要。你有朋友是警察,可以查一下我的身份。”
我微微點了下頭,接著問:“你真的是我父母資助的孩子嗎?”
“是。”他毫不猶豫地承認,“我之前和你說的,我在偏遠的農村出生,全靠你父母的資助才能夠成才的話,都是真的。”
他的手按在我的手上,我的手按在他的胸口,他的心髒一直平穩而有力地跳動著,沒有絲毫改變。
“你是什麼時候學的道術,又是和誰?”
我問這話的時候,他的心跳略微停頓了一下,但是依舊平緩:“我說了,這是秘密,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我絕不會害你。”
“泠熙。”我抿了下唇,“我心裏是愛李淺的。”
他的身體微微一抽,心髒也跟著漏了一拍,我知道他還是難以接受。
“是不是要替他解毒,就要我的命來換?”我平靜地看著他,默默感受著,他的心跳開始猛烈起來。
大概過了半分多鍾,泠熙的心跳漸漸平複,終是長出了一口氣:“看來你是必須要這麼做了。”
“是。”我回答,“既然泠熙你對我不摻假,那麼我對你也是有一說一。我一定要救李淺!”
他好看的眉用力擰著,拳頭也默默攥得發白,最終點了頭:“你過來,我將方法告訴你。”
他說著,將我輕輕摟進懷裏,手指輕動,我們周身之外便形成了一個半透明的罩子。
“這是隔聲的結界,我們在這裏的一切談話,他都聽不到。”泠熙說著鬆開我,“其實李淺也應該想到了,我不願意說出來八成是和你有關。”
我靜靜地看著他,他的唇微微動著,給我一點一點講解如何化解往生花之毒。聽到最後,我的眼睛放大,嘴巴半張著,想不到世間竟有這樣的解毒方法。
“現在你明白,為什麼我不願意讓你們知道了吧?”泠熙看著我,“如果李淺真的愛你、在乎你,隻怕他就是死也不會同意的。若是他毫不在意地答應了,反倒徒增了你傷心,所以,我才緘口不言。”
我有些無所適從,眼珠無措地慌亂看著,沒有焦距:“這樣的話,這樣的話……”
“這對你們而言是一種考驗,如果你們一方存著不該有的想法,都不會成功,你現在知道了,還願意去賭嗎?”泠熙說完就那麼看著我,眼底帶著一抹憂傷。
我細細思量著他的話,和李淺相識以來所有的事情在我腦子裏過了一個遍,我體會著我們兩個人的點點滴滴。
最後,我看著泠熙,堅定地回答:“我願意。即便是最後沒有成功,但我的心意到了,我不負他!”
“你知道的,我這一生都是以守護你為己任,若是有人傷你,我定然不饒。”泠熙執起我的手,“你若是決定了,便把那家夥叫進來,我親自告訴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