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瀧把這個難題拋給了這些士兵。
他要讓這些士兵知道,所有的事情,並不是那般的簡單,他們這些所謂的上位者,更不是那看著隻需要動一下嘴皮就是了事的人。
最主要的是,他要讓這天下人,都是尊敬穆瑾歡,不再小看她。
那個被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她值得擁有更好的。
這樣想著,玄瀧麵上的神情變得越發凝重。
這時,穆瑾歡似乎是知道了玄瀧接下來要說的話, 知道了他的用意一般,開始不顧眾人的眼光,來到了玄瀧的身邊,輕輕觸及了一下玄瀧的胳膊,緩緩搖了搖頭。
她不在乎,不在乎那些人是如何看待她。
穆瑾歡覺得,隻要自己做好自己分內之事,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便是對自己能力最大的肯定了。
至於別人,她不是他們,自然沒有辦法改變別人的想法。
最主要的是,她也是不在乎別人如何看待,隻要玄瀧明白她就好。
隻是,玄瀧已經在心裏打定了想法,自然不會輕易放棄,哪怕,他自己此刻已是十分的焦灼。
聽了玄瀧的話,所有的士兵又是陷入了沉思,陷入了兩難之境。
是啊,他們走了,那麼,他們身後的這些薑國士兵該是如何去應對?
這些人,看著雖少,卻也不能忽略。
他們不得不再次抬頭看向玄瀧,等待著他的說話,他們依賴玄瀧,想著,玄瀧定然是有辦法。
此刻,這些士兵們也是意識到了自己起先犯的錯。
就在眾人感到為難之際,玄瀧再次開了口。
“是穆丞相,穆丞相昨日夜裏,冒著危險,頂著寒風,親自前往燕雲國的軍營,說服了燕雲國的太子殿下和丞相大人,答應在咱們班師回朝後協助黎國抵抗薑國。”
一句話,把所有的功勞都是加在穆瑾歡的身上,對於自己,卻是提也不曾提過。
就好像,昨天夜裏,他根本就沒有跟著一起去一般。
若不是就在玄瀧和穆瑾歡回去重新取衣裳的時候被那些將軍給遇見,不然,他們也是會以為單隻是穆瑾歡一個人去了燕雲國的軍營。
此刻,聽到玄瀧把所有的功勞都是加諸在穆瑾歡一個人的身上。
當下,看向穆瑾歡的眼神又是變了變。
看來,這丞相大人,在陛下的心目中,地位並不是他們所想象的那般簡單,恐怕,還是他們所想象不到的重要。
以後,在麵對丞相大人的時候,還是要有所注意才是。
終於為什麼丞相大人和陛下卻是沒有在一起,他們就是有些不明白了。
畢竟,他們的陛下看著也不像是那等忌憚丞相大人能力的人。
這黎國的天,他們是越來越看不明白了。
接下來,自是免不了這些士兵們對著穆瑾歡磕頭,更是改變了所有人對穆瑾歡的想法。
解決了這一切後,玄瀧這才下令拔營回京都。
因著心裏著急,擔心京都那邊的情況,是以,在回去的途中,絲毫沒敢耽擱半分,一直都是疾行。
卻說那邊,安連生在玄瀧等人離開後,便是隻有他一人照看著玄業,為此還頗為頭疼。
要知道,這太子殿下在玄瀧和穆瑾歡還在的時候,那簡直就是個小天使一般,要多懂事就有多懂事。
可是,自從玄瀧和穆瑾歡離開後,玄業便像是換了一個人般,不僅僅沒有原來懂事,還經常戲弄於他。
若單隻是這樣就罷了,偏偏,這滿朝文武百官,他隻戲弄自己一人,這叫安連生如何能在心裏好受。
對此,更是苦口婆心不知道給玄業說了多少的好話,那好東西更是沒少給。
可是這小東西,硬是好話好東西照單全收,但是,之後該戲弄他的還是照樣戲弄,儼然自己前期所做的功夫都是白費了的架勢,根本就沒有一點點悔改之意。
要不是安連生一直在心裏念著,這個孩子是因為他的父皇和太傅離開了京都,所以才會把對於他們的想念而轉換為惡作劇加在自己的身上,更是說明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是不淺。
不然這會兒安連生早就暴走了。
他一直忍耐著,忍耐著,等待著玄瀧他們的回來,到時候,他定然要好生告一狀!
隻是,就在安連生還沒有等到玄瀧等人的回來時,便是等到了那禮部尚書的異常之處。
一如既往的下衙後,安連生安頓好玄業,便是準備回去看他的兒子,嘴角一直掛著喜悅的微笑,嘴裏更是不由自主地開始哼唱著。
就在這時,他的一個無意間的偏頭,看到自己身後一直跟著一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