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玄瀧的眼中暗了暗,那藏在袖中的左手,也是握得更加緊了些,隱隱已是有青筋暴起。
突然,就在玄瀧快要控製不住自己情緒的時候,身邊傳來一陣熟悉的香味。
穆瑾歡從一旁宮人手中接過酒壺,笑著給玄瀧倒了一杯酒。
“陛下,您應該給燕雲國的三皇子敬一杯酒才是,畢竟,您怎麼說都是主人,哪有讓手底下人待客的道理?”
這一番話,使得玄瀧冷靜了下來。\t
是了,他是這黎國的君王,那雲少宸不過是燕雲國的三皇子,論身份,雲少宸自然是不如他,那麼,他姑且就當那雲少宸是個不懂事的小兒吧。
至於那最先出口的大臣,自然是少不了他,等到雲少宸離開之後,自是會收拾他的!
本來玄瀧就是在心裏對著這個先皇後的殘黨有些不虞,隻是因著一直以來,他都是沒有犯下什麼大錯,根本就揪不住對方的把柄,所以才會一直把他給放任到現在。
卻是不想,他自己跑出來找死,簡直就是自作自受!
玄瀧在心裏,已然是對此人有了一個初步打算。
當下,玄瀧從位置上站起身,端著剛剛穆瑾歡給他倒好的酒,朝著雲少宸的方向示意。
“哈哈哈,三皇子這一路走來辛苦了,朕身為這黎國的主人,自是要敬你一杯才是,三皇子你可不能推脫啊!”
說著,玄瀧的視線又是在那個大臣的身上停留了一下。
剛剛穆瑾歡的話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所以距離他們不遠處的雲少宸自是聽了一清二楚。
此刻,在玄瀧站起身朝著他敬酒的時候,眼神不留痕跡地看了穆瑾歡一眼,裏麵閃過一抹複雜之色。
他聽著玄瀧這好似是說他是一個無知小兒一般的話語,就連那眼神也是這樣的表現出來,心裏就是一陣惱怒。
隻是,想到在臨走之前皇兄的交代,千萬不可惹是生非,更是不能輕易和黎國交惡。
又是硬生生地壓製了下去,笑得有些難看而勉強地端起酒杯,也朝著玄瀧的方向示意了一下,“不敢,黎皇可是如同少辰的長兄一般,少辰自是不敢有勞黎皇。”
說完後,雲少宸便先幹為敬,而後便是放下了手裏的酒杯,回到位置上,開始夾著菜,裝作一副餓極了的模樣,不再理會玄瀧。
很快,那舞會便是停止了下來,宴會上的大臣們也是露出了一副疲憊的表情,那燕雲國過來的使者,更是看著疲憊不堪。
而後,就在玄瀧剛準備出聲說話的時候,雲少宸站了起來。
他朝著玄瀧拱了拱手,“黎皇,我等一眾此行已是疲倦,特此十分感謝黎皇的招待,隻是,到底還是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特請黎皇諒解。”
雲少宸麵上的神色恭敬,看不出其他的情緒來。
玄瀧見此,自是不能有所阻攔,當下笑著點頭同意。
直到那燕雲國的所有使者都是看不見蹤影後,玄瀧麵上的神色開始變得不好看起來,當下拉下臉,看向了最先開口說話的那個大臣。
“愛卿,你可是替朕招待得好啊,朕自己都是沒有反應過來,還真多虧了愛卿呢,這可是要朕如何感謝愛卿你呢?”
嘴上說著要感謝的話,實則玄瀧的眼中卻是根本就沒有一點點的笑意,更是暗藏殺機。
他忍這人已經很久了,今日終於是要拿這人開刀了。
那個大臣在看到雲少宸根本就是不搭理自己後,心裏便已是知道了自己的後果。
本來,依著他本身就是先皇後殘黨這一身份,此生在黎國是不要想著有出頭之日了,所以,他才是會在燕雲國的使者過來的時候,會向著他們示好。
隻是,他到底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身份,低估了那燕雲國三皇子。
此刻,麵對玄瀧的怒火,他自是知道自己今日是難逃一劫了。
當下,也隻是低著頭,並沒有抬頭看向玄瀧,沉默著不說話。
最後,玄瀧冷眼看著這個大臣,隻是淡淡地吩咐了一句,讓侍衛把他給先關押下去。
至於罪名,自然是會在等那燕雲國的使者離開後再給他定罪。
那邊雲少宸在回到使館後,並沒有如同他給玄瀧所說立刻去休息,而是來到了一個房間內。
“皇兄,今日我見到黎皇了。”
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雲少宸的臉色並不是很好,顯然是想起了玄瀧在那大庭廣眾之下給他的難堪,儼然把自己先是對著玄瀧不敬給拋在了腦後。
好在這燕雲國的太子雲少卿並不是一個無腦之人,並沒有偏聽了這雲少宸的一麵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