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把皇後娘娘給再次安撫睡著以後,玄瀧才是離開了中宮。
他推開門走了出去以後,才發現,此刻夜幕已然降臨,宮中到處點起了宮燈,看著星光點點。
隻是,他的心情卻是格外的沉重。\t
開始抬步朝著禦書房走去。
就在來到禦書房外麵的院子時,玄瀧看見那院前似乎跪著一個人影,當下心裏有些疑惑,緩緩朝著那人走去。
在來到那個人的麵前後,玄瀧還未開口說話,那人便是朝著玄洺磕頭。
“微臣宗人府宗令參見陛下,陛下萬歲……”
隻是,他的還沒有說完就是被玄瀧給打斷。
此時的他哪裏還有那個閑情逸致聽這個宗令在這裏磨蹭。
當下有些不耐煩地朝著那個宗令揮了揮手,“好了,好了,起來吧,你且隨朕來。”
說完後,玄瀧沒再理會這個宗令,當即抬步朝著禦書房走去。
“你來說一下今日穆大人審訊那杏太醫一案的事件。”
玄瀧坐在上首,看著底下跪著的宗令,神色不明,眼底的情緒更是看不出來。
他的一隻手擱在桌麵上,像是在思考著什麼一般,無意識地敲打著,在這個寂靜的禦書房內,發出一陣沉悶的響聲,聽著格外的明顯。
另一隻手則是把玩著桌麵上的朱筆,像是隨時都是會批閱奏折一般。
那個宗令隻是抬頭稍稍打量了一眼玄瀧,隻是在對上玄瀧看不出情緒的眼睛後,當即又是趕緊低下頭去,不敢再次輕易抬頭。
此刻他聽到玄瀧的問話後,在心裏就是一顫,一時間竟是有些害怕到不知道該如何的開口。
見此,玄瀧那一直敲著桌麵的手停頓了下來,有些疑惑地看向宗令。
本來,這件事應該是交給大理寺,隻是,因著牽扯到了皇後娘娘以及本屆的秀女,所以才是會被交付到宗人府。
所以,宗令也是有些不知道該如何的判決,更是抓不住玄瀧的心思,一時間便有些猶豫。
大概是過了幾息時間,玄瀧有些不耐煩地換了一個姿勢,開始向前傾斜了一下自己的身子,看向宗令的眼睛裏是滿滿的審視與探究。
“怎麼?是哪裏存在著什麼問題嗎?”
說完這句話後,玄瀧又是朝後靠了上去,把身體放鬆,接著又是補充道,“有話直說,不要怕得罪誰,有朕給你撐腰。”
這一句話,便是點名,玄瀧懷疑這其中有一些朝中的官員參與了進來,甚至威脅了宗令,所以才會有此一說。
聞言,宗令當即就是對著玄瀧開始磕頭。
“回陛下,沒有人威脅微臣,隻是,隻是……”
他隻是了幾下,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臉上有著猶豫不決,不知道到底該不該說出來。
玄瀧見此,眼中閃過一抹惱怒,“隻是什麼?還不趕緊說出來!”
說完後,他就是拿起桌麵上一個不是很重要的東西砸了下去。
此刻玄瀧的耐心,已然別耗費盡。
今日裏,他本就因著眾多的事情而耽誤了政務,此刻早就有些筋疲力盡。
這個宗令卻是還在這裏扭捏,簡直不亞於是在挑戰玄瀧的耐心。
所以,看著這樣的宗令,玄瀧心裏的怒火再也忍耐不住,開始朝著宗令發火。
眼看著玄瀧就是要降罪於自己,宗令當下不敢再耽誤,“回……回陛下,是……是穆大人中途和……和太醫出去了,也……也不知道說了什麼?”
原來,就在太醫查出那杏太醫是中了散性草的毒之後,便是有些擔心,害怕會被別人聽到,所以才是會和穆瑾歡一起去無人的地方商議。
卻是不想,這件事一直都是被這個宗令給看在眼裏,並且開始在心裏懷疑,更是一直都藏在心中。
玄瀧原本以為這個宗令能說出什麼有用的話來,但是沒有想到,他這糾結了半天,隻是道出了這麼一句廢話!
對於這件事,玄瀧自然是理解的,所以,當下根本就沒有露出宗令所想象那般的生氣,反而麵色有些玄妙地看向了宗令。
“朕看你這宗令似乎當得有些不稱職啊?”
玄瀧再次坐好,開始把玩著手裏的朱筆,看向宗令的眼神裏充滿了晦暗不明。
見此,宗令更是害怕,額頭上的汗水很快就猶如那瀑布一般,他卻又是根本就不敢抬手擦拭,隻是害怕地跪在那裏,渾身開始顫抖。
心裏開始懊悔,他為什麼要提起穆瑾歡,現如今滿朝文武都是知道穆家在這朝中一家獨大,就是那皇室子弟見了他們也是不得不低頭,更不要說是他這個小小的宗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