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雪呢?”楊昊抬頭問其他員工。
“辭職了。”有人應著。
“什麼時候?”楊昊一臉驚愕。
“早上一來就去了行政人事部。”
楊昊一個轉身,開始飛奔而出。
他知道淩雪雖然嘴上不說什麼,但是這次辭職一定是為了不想拖他下水而辭職的,這些楊昊心裏都知道的。
他知道現在辭了職了淩雪心裏一定不好受,這個時候他有義務有責任陪在她身邊。
楊昊趕到了淩雪的家,但是不管怎麼按門鈴、敲門都沒有人接。
難不成淩雪在裏麵尋短見?不不不,淩雪覺得不是那麼脆弱、無用的人。而且淩雪怎麼會拋棄他呢?
可是有些事是想不得的,一旦在腦海中閃過這樣的念頭,就揮之不去,唯恐是這樣子怎麼辦,萬一是這樣怎麼辦,即便這個萬一是根本不存在的。
楊昊不放心的踢撞了好幾下後,才破門而入。
衛生間、廚房間、陽台、角落裏找不到淩雪的身影。這讓雖然楊昊鬆了口氣,但是又開始擔心了起來:去哪了呢?怎麼不接電話?
對對對,酒吧!楊昊打了個電話給張宇:
“喂,淩雪在你酒吧嗎?”
“不在啊,怎麼了,找不到嫂子了啊?”
“先不和你說了,以後再說!”
楊昊再一次翻尋通訊錄,尋找最後一個可能知曉淩雪在哪的電話:
“喂~”
“喂?”
“伍阿姨嗎?”
“是的,你是?”
“我是淩雪的同事,請問淩雪在家嗎?”
“不在家啊~怎麼了,今天不是要上班的嗎?”
“阿姨今天她們部門放假,我打她電話找她說點工作上的事,她沒接,可能是靜音了吧,我以為她回家了,就打你電話了。”
楊昊不想讓淩雪媽媽也陷入無用的擔憂中就說了謊,可能淩雪過會兒自己會回來。
“這樣啊……”
昏黃的燈光下,楊昊坐在客廳的地上,左手拿著一瓶威士忌,右手拿著一隻高腳酒杯。
舉起酒杯,猛地一口灌入,隨著喉結的蠕動,熱辣的液體湧入胃中,像是能燃燒五髒六腑。
隻有這樣才能稍稍緩解他內心的疼痛吧!明明想要來個一醉方休的,可是為什麼越喝他反而越清醒呢?
三天了,比三年還久……
雪,你去哪裏了。雪,好想你呀!雪……
“總裁早!”
聽著助理的一聲問候,楊昊突然清醒過來。
總裁!
他是這個公司的總裁啊!
這個公司需要他,淩雪也需要他,無論如何,他要振作起來,為公司,為淩雪,為肩上的責任。
“恩。”
楊昊應了一聲。
晚上,楊昊來到了YouBar。
一進門,耳邊想起的便是那首第一次和淩雪交談時的背景樂,藍調。緩慢的音樂,現在聽起來突然有些傷感。
“怎麼了!”發小張宇間楊昊一臉的憔悴。
“跟嫂子怎麼了?”張宇注意到楊昊今天是一個人來的,以為他跟淩雪鬧矛盾了,楊昊才憔悴成這樣的。
“沒啦,雪,她失蹤了。”楊昊聲音裏透著深深的懊惱,怎麼就不多看著淩雪一點呢!
“什麼!”張宇顯然受到了驚嚇,這個消息不亞於。
“最近公司發生了好多事。”
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楊昊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講了發小張宇聽。
“楊昊,你小子這麼多事到現在才跟我講,太不把我當哥們了吧!”張宇吼道。
他真的不開心了,那麼多事楊昊那小子居然默默的扛著,難道不該第一時間告訴他的嗎?出不了錢,陪兄弟喝杯酒的力氣還是有的。楊昊這個傻蛋,一個人喝悶酒,活該!真活該!
“張宇,我不是不想讓你擔心麼,你自己還要經營酒吧,也挺累的。”
“楊昊,你他媽的混蛋,我跟你一起長大,你他媽的就認為我是一個隻能同甘不能共苦的人嗎!”
“張宇……”
“楊昊,你,你他媽就一混蛋,怎麼不一個人躲起來喝死算了,幹嘛還來我這酒吧,我算看錯你了。”
“張宇,對不起。”
說實話,被張宇這樣罵著,楊昊內心是笑的,這個時候,那種關心的話語,才是假的讓人惡心的。
這歇斯底裏的罵聲,才是他們友情的見證。
“楊昊,公司剛開的時候,一天工作二十二小時的日子,你也挺過去了,這些事難不倒你的。”
張宇也許事罵累了,突然好好的坐到了楊昊的身邊,安慰起他來。
“給我來一杯藍色馬格麗特吧!”楊昊對著張宇說。
這是在說,楊昊很想念淩雪麼。
“好的,今天我親自給你調一杯藍色馬格麗特。”
張宇的調酒技術是一流的,酒的味道是一絕的,那就不用說了,重點的是,不同心情的人喝道的酒的味道也是截然不同的。
還有就是,調酒的過程也是很藝術的,楊昊成調侃說,張宇調酒的樣子,連他都有愛上他的衝動了。
短短三分鍾的時間,楊昊的麵前就多了一杯藍色馬格麗特,藍色的液體像是活的一樣在酒杯裏流動。
喝一口,苦苦的,澀澀的,能把一個人的眼淚給勾出來。
那是思念的味道……
雪,你現在好嗎?
“公司裏的出的一切事情都和雪有關,會不會太巧了?”
“絕對是太巧了。”
“是有人故意要陷害淩雪。”
“不對啊,淩雪那麼善良,人緣也好,待人處事都很好,有誰會傷害她呢?”
“也對,不過,我還是覺得有人故意陷害雪。”
“喏,拿去!”
“什麼。”
“TTA,有名的私家偵探,天下就沒有他查不出來的事情。”
“這名字……”楊昊無力吐槽了。
“名人一般都這樣,尤其是變態的私家偵探。”
“喂,是TTA嗎。”
“是。”
“查一下華龍集團最近發生的事,是誰在搞鬼。”
“一百萬。”
“好。”
“明天給你回複。”
醫院,陽光慵懶的照在病床上的淩雪身上,原來蒼白的嘴唇出現了一絲絲血色,臉色也不似前幾天那般的白的和紙一樣。
陳天啟望著病床上的人,不得不承認,她很美。
烏黑的長發散落在雪白的枕頭套上,淩亂的很有美感,長長的睫毛垂下眼臉,投下淺淺的陰影。白皙的臉龐上沒有一絲的瑕疵,就像潔白的美玉。挺立的鼻梁賦予臉部以柔和的曲線。嘴唇很薄,在略顯蒼白的情況下,也不失性感。
西子這有擁有這樣的病容,才能稱得上的四大美女吧!
“醫生,她什麼時候會醒?”陳天啟對著來查房的醫生問道。
“這位小姐的情況比較特殊,照理說,她的外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因輕微撞擊而產生的大腦裏的血塊也消失的差不多了,她該醒了才對!”
醫生在解釋一大堆之後,他搖了搖頭,對這個病例表示不解。
“那大概什麼時候會醒呢?”
陳天啟問道,他對為什麼不醒的原理一點都不感興趣,他關心且唯一關心的是,躺在床上的人,到底什麼時候會醒來。
“這個……”醫生吱吱嗚嗚的答不上來。
現在的庸醫太多了嗎?連這麼個小問題都答不上來?
“好了,好了,我下午來接她回家,你把她的出院手續等一切事物處理好。”
說完這句,他就走了,他的時間是寶貴的。
下午三點左右,陳天啟來到醫院,如他所料,她還是沒有醒。
他抱起病床上的她,很輕,很輕,不知怎麼的就心酸了一下。
那麼多天,她都是靠著營養液來維持生計的,安靜的睡著,像個乖小孩,確是那樣的令人憐惜。
“張媽,以後她就讓你照顧了。”
張媽是陳天啟為她請來照顧他的,一來,畢竟他一個大男人,也不好很近身的照顧一個女人,在者,他可是個大忙人,沒那麼多的時間。最重要的是,照顧人,尤其是一個昏迷不醒的病人,還真的不是他能搞定的事。
“是。”
張媽幹淨利索的回答。看得出來,她是一個專業的人。把她交給張媽照顧,他也就安心了。
陳天啟回頭望了一眼床上仍然昏迷不醒的人,心底裏略略的閃過一絲擔心,她不會變成植物人吧!
她的家人都擔心死了吧!都不知道怎麼聯係她的家人,快醒來吧!
北京街角的一個小咖啡廳內,楊昊優雅的端起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
苦澀,無盡的苦澀,蔓延遍全身……
從何時起,他喝咖啡不再加糖,從何時起,他夜晚不能睡著……
雪,你在哪裏?
雪,真的好想你!
“都已經那麼苦了,為何還要在虐自己呢?”
前麵坐下來一個女子,說不上好看,但也不難看,放在人群中會馬上找不到。但她卻有一種神秘的氣質,好像洞知一切。
她是傳說中的女巫嗎?
“咖啡苦了,我的心就不苦了,你說是嗎?”
楊昊深邃的眼眸打量著眼前的女子,卻看不出關於她的任何信息,這對楊昊來說是一個打擊。
“有感而發,有點矯情了。”女子笑笑,拿出裹在大衣裏的一個牛皮袋。
“我不過是順著你的思路走下去罷了。”楊昊接過袋子,迫不及待的打開,這個秘密,他好想知道。
一目十行的速度,楊昊不出三分鍾就看完了這些資料。
果然,淩雪是冤枉的。
他的雪那麼善良怎麼也不會做出傷害他,傷害公司的事。
“一百萬一小時後就到你賬戶。”楊昊心情略好的勾起一個微笑。
“爽快!”
女子說著,便喝起了另一杯咖啡。
不加糖,貌似也沒有那麼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