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幹淨利索的傳來一陣敲門聲。
“進來!”簡單的兩個字的發音中,卻有很一種磁性與穩重感。
“總裁,天立公司那邊的客戶經理約你有空吃頓飯。”二十四五歲的女秘書走到辦公桌前畢恭畢敬的說。
“回絕,我再說最後一遍,凡是在品質上出過問題的公司,價格再高,我們龍華集團也不接他的廣告單。以後這樣的事,不要再通知我,自己對客戶公司進行評估,不然你的價值何在?”
在這樣的話語,有一份引導、半分指責,卻不過分,可以讓人欣然接受。女秘書低頭謙遜的回應:“明白,總裁。”
卻在她走出辦公室的後,展露出笑意。因為她的老總在她的眼裏,是令人傾慕的才貌雙全、氣宇非凡的男神。
“喂,我親愛的楊總裁?你今晚還來不來我酒吧助陣啊?”
“我說----不來呢?”
“你這小子,不來就把你以前喝我的通通吐出來,上回86年的拉菲啊~!”
“那要不要我弄一瓶柏圖斯補償你啊?”
“算了算了,我受不起啊!要是你公司忙的話,我再找找人。”
“好了,既然答應做你臨時調酒師,我楊昊就不會食言。”
“還是兄弟好啊!”
“……”
你沒有想錯,龍華集團的總裁就是調酒師楊昊,而楊昊就是那天被淩雪撞上的男子。這個世界,有時候就是那麼小,小到不可思議。
從昌平趕到城區,真心不容易。
等一班公交,人時而多、時而少,而今天淩雪運氣並不好,從首站站到了尾站,還要走一段路去搭地鐵,折騰了個把小時,還有要坐半個小時的公交才能到達目的地。
不由得,在淩雪的腦海中響起張傑的那首歌:“穿越人海,在你耳邊,輕輕說愛別走遠,一陣陣秋風吹著臉……”
唱著唱著,淩雪突然覺得有些尷尬的氛圍包裹全身:
這不是情歌嗎?的確自己一路上穿越了人海,也被秋風輕撫臉龐,那麼,歌詞中的“你”對應著豈不是楊昊?不對不對,一定是我收到麵試通知太亢奮、太開心的緣故,我才不會那麼輕易對一個人有非分之想。
淩雪不知不覺在自我的思想對話中,走到了youbar這個別樣的酒吧門口,天色已微暗,但裏麵的顧客卻不少。
淩雪走了進去,卻發現吧台調酒處沒有楊昊的身影,而是一名看似高中生的小妹。淩雪開始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她是特地趕過來和他分享好消息的,現在居然撲了個空,淩雪不甘心的問起:
“請問,昨晚這裏的調酒師今天不來了嗎?”
“哦,是這樣的,這家店早上8點到下午6點是咖啡飲品店,下午6點以後就經營酒吧模式,具體晚上哪位調酒師我不是很清楚,我是白天過來兼職的。”
“謝謝你呀,這樣的模式很讚呢!”聽到小妹這樣的解說,淩雪不由的鬆了口氣,於是點了杯藍山咖啡來消磨等待的時光。
突然,店內一片黑暗,驚著了趴在吧台發呆的淩雪。
怎麼了?怎麼了?淩雪帶著好幾個問號的表情環顧四周,隻見一個發著清雅藍光的方盒燈出現在了吧台的一邊,上麵印著的酒杯圖案讓她緩過神來,原來是到了酒吧模式。
剛想到這,一道藍色的火焰在淩雪麵前閃現,又著實把她驚到了。
伴隨著冰塊碰撞的聲音、酒吧裏暖光的逐漸打亮,那個熟悉的輪廓也慢慢在淩雪的麵前清晰起來。他的如期而至,讓淩雪在這一驚一喜中露出了笑容,帶起了兩腮邊淺淺的酒窩。
“冰火之戀,請你的,淩雪~”楊昊紳士的將剛調好的雞尾酒遞到淩雪的跟前。
“謝謝你,楊昊~”淩雪說,“但是我埋單,還想請你喝一杯以表我的謝意!”
“難不成龍華集團給你回複了?”
“嗯,明天就要去麵試了。”
“perfect!恭喜啊~這杯酒就當我為你慶祝了。”
“……”
依然的酒吧,暖意的燈光,慵懶的旋律……
窈窕女子靜靜的婉坐在吧台上,嘴角上揚著。俊美男子嫻熟的調著酒,眉宇間流露著溫暖,時而與女子交流,時而專注於調製。
酒淌過杯壁,音樂灌進耳朵,愉悅漫過了腳踝……一切安好。
時候不早,淩雪打算起身去胖胖家留宿。
“淩雪,等等。”楊昊喊住了淩雪,轉身走向後廚,回來的時候他手裏多了一個信封,“給你的,明天你麵試的時候記得給麵試官,是封推薦信。”
“楊昊!”淩雪用力的喊了他的名字,又戛然而止,仿佛故意在鋪墊什麼。
“嗯?”自己的名字被這麼突然用力一喊,楊昊有點驚愕,以為有什麼事。
“謝謝你~”淩雪極其溫和延綿的吐出這三個字。
“傻丫頭!”楊昊笑著說,但這次笑的和以往不同,有種被逗樂的感覺,仿佛幫助她是理所當然,言謝是不合邏輯的。
今晚,對於淩雪來說,是一種久違的快樂感,而這種快樂感與以往是不同的,可以甜進心坎裏,一直延續著。
麵試時間是今早的9點,淩雪卻早早的起來了,帶著一份憧憬、一份期待。
拉開窗簾,由於胖胖家住的是高層,可以俯瞰小半個北京城,聽不見汽笛聲、看不見滯停的汽車與摩肩接踵的人群……而有種鬆散的節奏,那麼寧靜與安然。
胖胖仍然睡的像頭死豬,淩雪原本打算推醒她,喊她一起去樓下吃早飯的,但是未果。
可能心情好大的緣故,淩雪打算自己做頓早飯給自己,也給幾乎從來沒吃過早餐的胖胖。
翻開胖胖家的冰箱,發現不是些速凍的東西,就是雜七雜八的零食。冷凍層塞滿了很容易增肥的各種口味的冰激淩。淩雪開始斷定:胖胖的胖,是有原因的。
胖胖家算的上是暴發了戶,這個名號還是來自於胖胖的爸爸,因為他爸爸是煤老板,挖煤的。一說起爸爸的職業,同學都說:“哇哦,煤老板啊~!”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因為到處找挖煤點,或者一找到挖煤點,就要在那邊督工半把年,因此胖胖的爸爸很少回家。
而胖胖的媽媽是做外貿的,時常在外鋪貨、交易訂單,也很少回家。初、高中、大學,胖胖就一直住校,自己在飲食方麵毫無忌口,因此吃的那麼肥碩。
而現在大學畢業後,因為還沒找到工作,每個月父母依舊給著頗豐厚的生活費,過著這樣沒人照料的啃老生活,很自然無疑讓胖胖,胖上加胖。
對於胖胖這樣的生活節奏,淩雪又是羨慕、但有心生憐意。
羨慕的是她沒有像自己、像普遍麵臨就業壓力的待業大學生們那樣對麵包的饑渴、對更好生活的追求而不斷付出流不完的汗水,甚至遭受更大的打擊。
但是相比胖胖無人照管、無人相伴的生活,淩雪雖然沒有爸爸,但是她有一個可以無微不至照顧她的偉大母親,生活雖然算不上富裕,倒也在平淡的生活中能感受那種炙熱雙手的愛。
如果可以選擇著兩種生活的其中一種,淩雪寧願維持自己現在的生活。想到這裏,淩雪又再心底升起一股對胖胖的憐愛之情。
淩雪是賢惠的。
這是不久前的一段對話:
“雪,你每天上下班,那麼奔波,不如就住我家吧,上班方便呢!”
“我看不單單是我上班方便吧?是想找我當你保姆吧?”
“嘿嘿,被你看穿了,就早飯和晚飯麼,大不了付你工資好了,而且房租我也不收你好了。”
“你想的美,我才不要伺候您老!”
“……”
淩雪做了煎蛋、熬了一碗細膩的白粥、還特地去小區樓下買來的豆漿和油條,自己吃了早餐了,留了便簽貼在了胖胖的額頭上:
“桌上有我做了的早飯,冷了,記得微波下再吃。”
淩雪生怕胖胖在床上度過像豬一樣的一天。
麵試室的門外的過道了,擠滿了人,坐著的看資料的,站著的交頭接耳的,由於緊張來來回回踱來踱去的……這樣的氛圍,不由讓淩雪的心,緊了一緊。
“麵試形象設計主管的,請按序號進來。”
“1號。”
“……”
“4號”
而淩雪就是接下來的5號,同一個職位居然有8個人競爭,而能拿到華龍集團麵試的絕非等閑之輩。淩雪的心跳聲開始急促起來,之前麵試晴雨公司的時候,不知道是有多淡定,可能真的應了那句話“初生牛犢不怕虎”,而如今的她,已不再是那隻小牛犢了。
“不能緊張、不能緊張,takeeasy!”淩雪在心底進行了自我暗示對話,“自信!要自信!才能讓別人相信自己!”
“5號。”
輪到她了,在走進門的那一刻,淩雪吐了一大口氣,同事攥了攥自己的拳頭。
對麵坐著三個麵試官,從坐的位置來說,中間那個戴著黑框眼鏡,頭發三七開,梳理的油光發亮,頭後頂已經有點小地中海的,應該是最資深的。眼角、額頭上的褶皺呈現的年齡,也說明了閱曆的豐富……淩雪在心裏打量著,慢慢的忘卻了緊張。
“淩雪,對嗎?”那個資深者問道,也打斷了淩雪遊走的思緒。
“嗯,是的!”她有力的回複。
“從簡曆上看,你剛辭去晴雨廣告公司的策劃首席師,這是一家相當不錯的廣告公司,能說一下為什麼要辭職嗎?”坐在左邊的女麵試官問。
“的確,它是一家不錯的廣告公司,但是相比華龍集團,它沒有後勁之勢,每年的收益額幾乎是上下波動,趨於不動。而相反,華龍集團,它的運作模式都是全新的,特別核心理念是和4A是一致的,它的發展前景很大,不隻局限於國內,華龍對我來說是一個更大的舞台,等著我去挑戰!”淩雪很從容的回應。
麵試官們都紛紛點頭,這讓淩雪感到了一絲希望的光亮。
“請問跟其他麵試者相比,你認為你有什麼優勢可以更加勝任這個形象設計主管職位?”中間那位資深者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