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胖,今晚去蕉葉請你吃泰國菜吧?”
“雪,確定是你請客?還是你終於從了某個高與帥的土豪,又怕他對你那個,才讓我去當保鏢的?”
“胖~你思想能不能健康點?難道作為晴雨廣告公司策的首席策劃師的我,就不能請姐妹吃頓好的嗎?”
“什麼什麼?首席策劃師,真的嗎?”
“對的,剛剛接到的通知。”
“我們家雪兒就是這麼讚這麼給力,一畢業就能找到這麼好的工作,人又那麼美,前途無量啊~不像我,又胖又木有能力,我不管我不管,求淩大小姐包養我,求包養啊!!”
“我看你是想我包養你的嘴吧?你再這麼不忌口,真的就木有人要了。”
“看吧看吧,連你都嫌棄了我,我決定,決定今晚吃的你錢包淌血再減肥好了。”
“你呀,我都不想說你了,好了好了,不跟你說了,我還要準備一份明天公司新人會議的自我介紹,晚上再聯係你。”
“你就是那麼細致,行啦,拜拜~”
“嗯,拜拜~”
放下手機,她抬頭望向窗外:
淡藍的天、清淡的幾縷白雲,沒有高大建築的阻擋,仿佛就在鼻息間,偶然傳來幾聲清脆的鳥叫聲……
美麗的心情讓她不禁伸出右手撫摸著輕描淡寫的景色:
午後的陽光,有點柔和,從窗外打進來,穿過她那纖細的玉指,留半抹光澤停留在玉指的邊緣,為窗外的景象多添了一種溫熱感。
如果鏡頭在她的背後拉遠,我們可以看到一個身材矯好的女子愜意的倚靠在窗邊:一頭柔直的烏發過肩,一刀齊的發梢微微向內收攏,服帖在背部的蝴蝶骨上,一雙直而粗細恰當的腿把小A裙襯托的很玲瓏美。
仿佛是畫。一副綿延的佳作:
畫中她那恬靜的背影、忍不住叫賞畫者去一探芳容,但是我們隻能順著她手指觸摸的方向和她一起用美麗的心情去共賞窗外那極簡的景致。
她叫淩雪,是北京科技大學廣告係的一名畢業生,作為211工程和985工程一線大學的畢業生已經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了,但是淩雪是個更加了不起的人物,她還是該大學的博士生。
不是說她有強大的背景還是其他什麼的,而是她就是那種才幹加努力型的人。博士也是靠她自學考得的。
在校期間,她曾兩次拿下了大廣賽和金犢獎的一等獎,不提她出眾的美貌與脫俗的氣質,單單說學業上的事跡,淩雪也算的上是響當當的一代風雲人物了。
所以說,畢業後能順利通過晴雨廣告公司的麵試,並成為了這家廣告策劃公司的首席策劃師並不足為其。
這樣出色的淩雪,唯一值得感謝的就是她的母親----伍微。
淩雪從小到大沒見過她的父親和其他親人,都是由她母親一個人一手帶到大的。
她們居住在北京昌區的一個邊緣的小鎮上,母親開了一家水果店謀生,不能說很闊綽,但也能保證一個小資的生活,一切平平淡淡、簡簡單單。
但對於一個從沒有見過父親、享受過父愛的淩雪來說,這樣的生活難免有些不同於其他孩子,特別是當淩雪漸漸長大、知曉事理的時候。
比如上街看見別人家的孩子有爸爸背著,有說有笑。
比如別人家的孩子上下學有爸爸接送,還有開家長會的時候。
比如別人家的孩子一口一聲“我爸爸送我的,我爸爸今天……我爸爸……”
……
……
“爸爸”一詞,無疑是淩雪的一塊灰暗地帶。
“媽媽,我爸爸在哪裏?我也要爸爸!”
淩雪小時候會經常這樣問她母親。而她母親在她的童年,或淺或深、在每次淩雪喊著要爸爸的時候,說起過淩雪的父親。大致是這樣的:
淩雪的爸爸是一名醫生,一次超級病毒流行性感冒中,堅持在前線隔離病人、控製病人的病情,最後不幸自己也被傳染上病毒而死亡。
打那以後,母親就帶著淩雪離開了那個失去淩雪父親的城市,因為不想觸景傷情,就來到這裏定居。
這裏沒有車水馬龍,沒有建築林立,這裏有的隻是小鎮的淳樸、鄉野恬然的氣息。
可以忘卻悲傷。
可以重新生活。
可以和她的寶貝女兒雪兒一起安安靜靜、平平淡淡的生活。
懵懂的雪兒,一開始聽得一愣一愣的,她隻知道他爸爸死了但是知道他爸爸很偉大。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偉大醫生爸爸”一詞,逐漸寬慰了她童年受挫的心理:
至少在同齡人誇耀自己的爸爸時候,雪兒的心理活動是這樣的,我也有爸爸,而且是個偉大的爸爸,不比你們的爸爸差,我以後也要成為像爸爸一樣偉大的人!
因此,雪兒身邊唯一最可親的就是她的母親。陪伴著她的喜怒哀樂、言傳身教著一些做人的道理,無微不至的照顧著淩雪的起居生活,慈愛但不溺愛,嚴厲但不苛刻。
會給淩雪買很多書看,天文地理曆史經濟政治麵麵俱到,淩雪這孩子還和別的孩子不同,生性就做得出,看的進書,加上她母親耐心的引導,雪兒的綜合素質一開始就比別的孩子要高。
淩雪越長大就越感知她的母親,以及這些年來母親一直陪伴自己每一步成長的不容易,她也深知別人家的孩子還有父親可以依靠,而她不是的,她要踏踏實實的靠自己的努力,來給自己和母親兩人帶去幸福。
所以,淩雪她做什麼事情都是盡心盡力,力求完美。盡管身邊有很多人追求她,也不乏優秀者,但是她就是不談對象,她的目標就是好好完成學業,畢業了找一份好的工作,養活自己,養活母親,不想母親以後還操勞著水果店,每天忙忙碌碌的謀生計。
今日這樣優秀的淩雪,可以說,大部分是她母親的功績。
從城郊昌平到城區,有1000多公裏路,公交地鐵也要換乘幾次,少說也要折騰2個小時。所以,淩雪17點就早早的出發了。
其實這次為了慶祝就業快樂以外,淩雪還想晚上拖著胖胖陪她買些職業裝,說起來還算是幫胖胖減肥,做一件好事了。想著想著淩雪就笑了。
“胖胖,你在哪裏啊?我到三元橋了。你在……”淩雪一手邊打電話一手邊打開挎包低頭翻找紙巾,想擦去原先因為擠公交被人踩髒的鞋麵。
“啊!”淩雪突然尖叫起來,由於沒注意路,她撞上了某物,額頭隱隱作痛,貌似撞到了堅硬的物體,左肩膀也撞到一種結實感的厚物,疼的緊了眉頭,眯起了眼睛。
但是撞到了什麼呢?淩雪開始張開眼睛、放鬆神經、抬起原本低著的頭。
原來是撞到人了!淩雪立馬難堪的收回目光,低下頭,也忘記了翻紙巾這回事。
“對不起。”
出於條件反射的說了句“對不起”後,淩雪立馬慌慌張張的快步走開,覺得沒看路撞了人怪不好意思的,想趕快結束尷尬的局麵。
“雪!雪~~~雪!怎麼了,你怎麼了?雪?”電話的那頭不斷單曲循環著胖胖被淩雪一聲“啊”的尖叫嚇到的驚慌狀態。
“沒事沒事,就是撞到一個人。別這麼咋咋呼呼的!”淩雪重新將保持通話中的手機放回耳邊。
“還說我咋咋呼呼,你叫的分貝和慘烈度絕對比我高,等等我要多吃點,壓壓驚。對了,是高富帥嗎?”電話那頭又傳來胖胖矢誌不渝的八卦感和花癡狀。
“吃死你好了,沒看清楚。好了好了,你快點過來,我走快走到蕉葉了。”
……
這時,那個被撞的男子留意到地上的胸針,因為是水鑽的,在陽光下,閃爍著光亮,很容易發現。
他俯身拾起,這是極簡的五朵花瓣組成的小花,很清雅。
想必是剛剛那位女生以為碰撞不小心掉落的,剛轉身想還給她,卻發現早已無跡可尋。
男子收回遠望的目光,轉而停駐在手指間的胸針,嘴角微微上揚,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深意,將水鑽放進褲袋後,往前走去。
“吃的好飽啊~”胖胖一手撫肚子、一手挽著淩雪的手臂出了餐廳的門。
“那就陪我逛街買衣服吧?胖胖~”淩雪說。
“不是吧,你知道我最討厭逛街了,特別是吃飽以後!”
“嗯哼?”
“大小姐,你別有居心,這是鴻門宴呐!”
“那你到底陪不陪我啊,還能幫你消化消化呢”淩雪帶著一種撒嬌的語氣。
“陪!當然陪!陪到底!今晚就別回去了住我家,這路趕路的,明天還要趕來東城上班。”胖胖在關鍵時刻還是充滿人道主義精神的。
“知道胖胖對我最好了!”和姐妹一起,淩雪還是會嬌嗔一下。但是麵對其他人對她好的人,再強調下是那些追她的男人來說。可以用魯迅那就詩來形容:“冷眼旁觀千夫指”。
像在校期間,仰慕淩雪的美貌者和才華者,毫不誇張的說可以把北京科技大學圍起來繞一圈。
自然,這種獻殷勤的、那種送感動的,一籮筐一籮筐的來,讓淩雪應接不暇、措手不及。
就連胖胖也調侃她說:“如果有一天我基因突變了,變性了,還能挽著你的手,你削蘋果給我吃,我真的好幸福,超幸福誒,幸福到爆有沒有!”
“胖胖,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和你絕交!”
有時候,淩雪也很鬱悶的,處理這檔子事情其實並不容易,有些煩人。
就像,她課桌上的這盒巧克力,該何去何從呢?
大晚上,有人為她擺愛心蠟燭陣。
班級信箱裏一封一封的情書。
……
貌似除了整容,才能改變這樣的局麵,當然這是一句玩笑話。
“雪,這件衣服很適合你誒!”隻見胖胖從花花綠綠的衣服中選出一件,像找到寶藏般的向淩雪分享。
這是一件米白色的雪紡無袖連衣裙,高腰設計,上衣部肩帶和領口是半透的紗網材質,以下是輕靈的包臀裙,估計到膝蓋以上一點點。高腰部分是用藏青色細小的絲帶,小巧的係著一個蝴蝶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