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都快要成口吃患者了。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我不能說我真的那麼想,如果我說出口,對他不夠公平也會深深的傷害他。我並不想傷害他。
“我們以後再討論這個好嗎,我們現在去看電影。”他拉著我的手說。他的笑容爬上他的臉,他的笑容是多麼的好看啊,我都有些著迷了。我常常懷著深重的遺憾跟隨他的腳步。我遺憾的是,他不是我愛的那個人。如果他是的,我又會是如何?是否羅巧再也不是羅巧……
我們偶爾會相約看一場電影,電影屏幕很大,屏幕大的足以吸引他的眼球。這樣他可以不必太過注意我。電影院很黑,黑的足夠讓他看不清楚我臉上的落寞,看不出我的快樂悲傷。所以很多時候,我很喜歡看電影。電影院是一個可以掩飾情緒的地方。
電影院裏放映的是什麼電影,我看過就忘記了,我隻記得他的手指覆蓋著我纖細的手指,他的手掌溫暖著我的手,他是個溫暖的男人,我應該好好愛他的,但是一切卻不是這樣的,他是個很優秀的人,但我總是沒辦法全心意的在乎他。
他和我戀愛是踏進了煉獄之中,但是他卻總是說心甘情願,而我真的不想傷害他,一點都不想,然而,我心裏沒有給他留下太多的地方去占據,就這麼一點,便將他傷害了。
“巧巧,你知道你最大的缺點是什麼嗎?”他低聲跟我說話。
“不知道。”
“你什麼都好,隻是有一點,你不愛我。這是個很大的缺點,我多麼希望有一天你能多看我一眼,隻一眼就好。”
“那你也有個缺點。”我說,“你不該愛我。我來到這個世上不是為了讓你難過的,隻要你不愛我,一切將會變得好起來,你也不至於神傷黯然了。我……不想傷害你。”
“巧巧,對不起,我沒辦法改正自己,也許你也沒辦法改正缺點,其實我們是同類,你要相信我所說的是真的。因為我從來舍不得欺騙你。
他的吻落在我的手背,他的嘴唇上的溫度通過手背皮膚傳遞到我的心上,讓我的心微微顫抖。我該怎麼辦呢?我們為什麼要開始一段不該開始的戀愛呢?天啊,我需要問題答案,但是沒有誰給我答案。是否需要經曆時間的洗禮才能夠找到呢?
走出電影院,已經是黃昏的時候了,太陽落山,留下一片漂亮的顏色在天邊,是在告訴我們每一天都是有顏色的嗎?那麼今天是什麼顏色呢?我怎麼感覺今天有點灰?
那天邊的色彩慢慢隱退,終於一切都歸於黑暗。他站在寢室樓下為我彈曲,夜晚是深沉的黑,而因為有他在樓下抱著吉他彈奏,夜空多了一點點韻律。室友們都羨慕我有一個如此英俊的男友,羨慕我的男朋友對我百般遷就。還常常在寢室樓下抱著吉他,對我傾訴衷腸。
“今天可是心血來潮了?”我跑到寢室樓下,將他拉到一棵樹下。在樹下,沒有人可以看到我們。再說了,天那麼黑,想看也看不到。寢室的姐妹們肯定要抓狂了,她們的八卦計劃應該是泡湯了。
“你每次都是這樣一句話。”他朝我翻了翻白眼,“我看今天天色不夠好,擔心你怕黑,所以就到這裏來給你演奏了。你可是要給我出場費的。”
“恩,出場費?”
“是啊,你認為我每次都是免費的啊。”他靠著樹說,“我總要收一次費吧?”
“恩……好吧。”
“我不要多,我隻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答應我……不要和我成為陌生人。”本來以為他會叫我答應他一輩子都陪著他,卻沒有想到他的條件是那麼的卑微。我的心突然就疼了。
“元辰,為什麼要對我好。”
“因為我是元辰,我是你的元辰。”他笑著將我攬進懷中。我任由他抱著我,他的懷抱雖不是我最想要投靠的一個,但此刻卻是溫暖的,足以溫暖我,溫暖我脆弱的小心髒……
“巧巧,可能是我境界不夠,所以你才那麼固執的喜歡著另外一個人吧。不過……我會努力的。”
“元辰……”我說不出話來,隻是低聲叫著他的名字,其實他也是重要的人,隻是……我的心太小了。我也是境界不夠吧?所以薛奇不愛我……
寒假來臨,娜娜回來了,我們約在一間咖啡館裏見麵。
娜娜站在我們麵前,她走了過來給了我一個擁抱。
“親愛的巧巧,我想你了。”她甜甜的對我說。
“我也是。”
“你們單獨來的啊?你們的另一半呢?”娜娜笑眯眯的問我和元辰。她笑起來的樣子真美,不知道她知道我和元辰在戀愛之後,是否還有漂亮的笑容。
“已經帶來了。”元辰說,我想阻止的,但是話已經出口,是無力挽回的。
“什麼意思?你不要告訴我,你的女朋友是透明的。”娜娜看了看我,然後回答她,她是不願意去接受這個事實才這麼說的吧?
“娜娜,你看清楚了,她站在你麵前,你不願意承認。”
“巧巧……你告訴我,這一切是真的嗎?我要你告訴我,你不是說過你不愛他嗎?那為什麼要跟他在一起?”她問我,我低下頭去,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告訴我啊,告訴我啊。你不是一直都喜歡薛奇嗎?”她搖著我的肩膀,我卻說不出一個字,我知道她回來,我和元辰的這層關係早晚會被她知道,我不想解釋什麼,事實擺在眼前了,我說再多話已經是無用了。
“夠啦,你要把搖散架嗎?”元辰拉開她,“今天難得相聚一堂,你沒有必要這樣,我們都是朋友。”
“元辰,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麼的喜歡你,但是你喜歡誰,我都能接受,為什麼偏偏是巧巧?”
“為什麼就不能是巧巧,我喜歡誰不是我的自由嗎?”元辰問她,她沒有說話,隻是哭泣。我更是什麼話都沒說,我已經說不出話來。氣氛尷尬的讓人透不過氣來。
“娜娜,你或許是不明白的,我一直都很喜歡巧巧。這就是我為什麼跟她戀愛的原因。”
“你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從來沒有愛過我嗎?”她問。
“娜娜,我不想說出那樣的話來讓你傷心,我隻是希望你明白,我很愛巧巧。”他說,我站在一旁聽著他們的對話,突然覺得自己是看客,是個比較徹底的局外之人。
“我要你親口告訴我,這樣我就可以死心了,你說啊,我能承受。”
“尹娜娜……是的,我不愛你。”他說出這句話,語氣平淡,就像是在說一件很普通的事情,與心痛無關的事情。
她笑了,笑出了眼淚,然後轉身離去,我知道她的心受傷了,但是這次我卻不能給她半分安慰,她本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是這件事情被她知道了,她是那麼傷心,她是不是再也不會和我成為朋友了。
“巧巧,我們走吧。”元辰拉著我的手說。我將他推來。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如果不是因為你,娜娜不會那麼傷心,我和她也不可能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巧巧,你是不是瘋了,為什麼這一切是我的錯?我不愛她這也是過錯嗎?我從來都沒有絕對你不愛我是一個錯,難道我不愛她就是個錯嗎?”他淒淒的問我,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在那一刻我感到無比的傷感,眼淚就那樣傾瀉而出,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有那麼的眼淚,好像永遠都不會停住。
“你別哭,你不要哭,你一哭,我的心就亂了,巧巧,如果你覺得不快樂,我們可以分手,如果這樣你會好過一些。”
“你……”
“我知道你的心裏不喜歡我們之間這樣的關係。如果你真的想要結束就結束吧,不過,巧巧,我想要讓你知道,我是愛你的。”
“你不必如此,我們也不會分開的。”我突然覺得如果離開他,他的心也會很痛,就像娜娜剛才那樣,我不想傷害他,我愛的人的人不愛我與愛我的人無關,我為什麼要傷害愛我的人呢?
“那我們回去吧。”
“恩。”
“巧巧,你回家之後,要休息一下,別想太多。”他說,“想的太多,會頭痛。”
“知道了。”
回家之後,將自己關在房間裏,反鎖房門,這樣就不必擔心被打擾了。我的電話響了起來。是薛奇打來的。
“巧巧,最近好嗎?我剛剛放假,這幾天工作有些忙,最近才放假的。”他樂嗬嗬的說,“什麼時候有空出來一起吃個飯吧。”
“我最近沒空。”我說,其實我很想跟他一起吃飯,但是我現在心裏正堵著呢,不想讓他見到我不開心的樣子。
“那等你有空的時候再約吧,我休假一個星期。”他說,“你有空的時候給我打電話吧。”
“恩,好的。”
薛奇現在在一家地產公司做策劃。工作不算很辛苦,但是假期不長,現在能有一個星期的假就已經是很好的待遇了。我並不知道自己何時會有空給他打電話,說一聲好,就像是敷衍。
“那就這麼說定了,改天你有空了記得給哥哥我打個電話,我感覺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你了。”
“我知道了,就這樣吧,再見。”我掛掉電話,我的心情不太好,即使他給我打電話了,他想念我了,我的心情還是那樣糟糕,我在乎的朋友現在不理睬我了,叫我怎麼能夠不傷感?
將自己扔到床中央,我多希望陷進去,不再出來?元辰叫我不要想太多,我也不想去想那麼多的,但是……很多事情是不是說不想了就真的可以不想了呢?
“米兒,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人呢?去哪裏了?”房間外麵傳來媽媽的聲音。
“我在房間裏。”我應了一聲,
“你在房間裏幹嘛啊?房間太封閉了,空氣不流通,你別悶壞了。”媽媽說,“快點出來吃水果。”
想要不被打擾是不可能的事情吧?我將門打開走進客廳,客廳的茶幾之上放著一盤新鮮的水果,媽媽正坐在沙發上拿著一把水果刀在削蘋果皮。
“米兒,你有沒有男朋友啊?”
“恩?怎麼突然問這個?”
“別人家的女兒到你這個年齡都有男朋友了,有的都結婚了,天啊,你什麼時候才會嫁人啊。”媽媽說。嫁人?未免太早了一點吧。我想嫁給的那個人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娶我吧?我隻能歎息。
“還早呢,我沒有男朋友。”我說,其實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撒謊,我有男朋友,但是我還是願意說自己沒有。我對元辰是不是太過分了?我不愛他,還拚命傷害他,他是愛我的人,我怎麼可以那麼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