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我應該見過你(3 / 3)

我們來到肯德基。找到一個空的卡座。

“巧巧,娜娜,問你們一個問題。”

“恩?問吧。”

“你們……是不是喜歡……是不是崇拜我的男朋友?”

“姐姐,我隻是崇拜他。”娜娜開口說,她不願意讓太多人知道她喜歡薛奇這件事。

“我是薛奇學長的妹妹,我不會喜歡他的。”我看到學姐的眼睛盯著我,於是我趕緊說道。生怕她發火。女人都是非常敏感的動物,我們表現的太明顯,她不會那樣想才是怪事。

“哦……是我想多了。”她笑了起來,但是那個笑容要有多麼的牽強就有多牽強,我突然的怯場了,不想再繼續跟她呆在一起,但是我又不能離去,離去的話,她又會懷疑更多。

女人總是善妒的,也總是滿腦子的疑問句,一個連著一個,沒完沒了。

喝過一杯檸檬汁之後,我們各自回家,這個周末,真是無聊透頂,學姐說的沒錯,的確很無聊。之所以會這樣,都是因為我們喜歡上了同一個男人,誰都不願意放棄和他在一起的可能。

從那以後,我們三個人很少相聚,我還是跟娜娜在一起,但是我們的學姐似乎越來越忙了,我們的關係已經大不如從前了。然而其實,即使我們和學姐的關係處的不夠好,也已經無關緊要了,因為我們已經跟我們喜歡的男生混的很熟了。

“巧巧,娜娜,你們又來看我打球啊,看哥哥給你投個三分球。”他在球場的邊緣跟我們打招呼。

“巧巧,我發現他越來越帥了,可是他馬上就要畢業了。”她歎息著,“到時候就不能常常看他打球了。”

“我真羨慕他,成績好,又會打球,即便是談戀愛,成績還能那麼好。”我說,我的確是蠻佩服他的,戀愛,學習,業餘運動,每一樣都不耽擱。

“巧巧,哥哥要回教室了,再見。”現在每次他離開操場之前都會跟我說再見。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他似乎很關心我,又似乎並不是很在意。我猜不透他的心。而這件小事情,讓娜娜無比羨慕。

“巧巧啊,我也想做他的妹妹。如果注定了追不上他,做他妹妹也不錯,還能時不時的被他惦記著。”她癡癡看著他離去的那個方向幽幽的歎氣,“你怎麼就成了他妹妹,我真是羨慕你,不,我是嫉妒,我真的太嫉妒了。”她抱著我大喊道,我知道她不會真的嫉妒我,她才不會那麼小氣呢。

“巧巧,說真的,我真的有些嫉妒你。你現在是他的妹妹。關係多麼的好啊。”她從地上撿起一根枯樹枝,輕輕的掰斷,發出脆響聲。

“冬天已然到來了,這個學期馬上就要過去了,樹枝枯的一掰就斷了。哎,時間過的可真快。”

“恩。”

“巧巧,我們還要好幾年才能讀到高三,可是我喜歡的他現在就已經是高三了,我和他相隔太遠了。是追不上他了。”她不停的歎息,說著這些沮喪的話。我有些心疼她,她就像另外一個自己,過著一種我未曾經曆的生活,她比我勇敢些。我卻是一個典型的沉默派,沒有半分勇敢,如果我有那麼半分,我應該是會去追求他的吧?

愛上一個比我們優秀的人,我們總是害怕失敗,也自卑更多。此時此刻的我是膽小鬼,而她比我多了一份勇敢,而我什麼都沒有。除了自卑,什麼都沒有。即使得到了一些他的在乎,我還是沒有勇氣去告訴他,我有多麼的喜歡他,而娜娜好歹也表白過一次啊。

“巧巧,我想,我應該去跟他說,我要做他的妹妹。”她衝我溫柔的笑著,“巧巧,我們一直都是好姐妹,要不就一起做他妹妹。也挺好。”

她的話,落在我的耳際,我顫抖了一下,“是啊,這樣也會很不錯。我支持你。”

我想我是會永遠支持她的,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多年後,我才知道,永遠這個詞,是永遠不存在的。

薛奇和青萍分手了,分手的很突然,我和娜娜隻知道他們分開了,而且青萍哭的很厲害,其他的就完全不知道了。他們關係一直都很好,卻分開了,簡直難以想象。

我和娜娜都像是一場愛情電影的觀眾,從一開始就是觀眾吧?我多麼希望在他的生命中成為主角,我多麼希望他愛的是我?興許我可以跟他走的長遠些,而不是倉促告別。

在得知他們分手後的一個陽光燦爛的周末,青萍學姐約我和娜娜一起逛街。

逛街的時候,學姐一直很沉默,她一沉默,我和娜娜都不敢說話了,氣氛變得怪異,幸好我們是在大街上,大街足夠喧嘩,足以掩蓋我們之間奇怪的靜默。

買了幾件衣服之後,青萍學姐就說自己累了,不想逛街了,想去肯德基吃點薯條。於是我們三個人一起去了肯德基。

我們三人麵對麵的坐著,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專心的對付著放在自己眼前的薯條和漢堡。

“哎,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喜歡薛奇嗎?”

這個問題,我記得她是問過的。可能是她自己忘記了吧。

“我們不喜歡。”我和娜娜幾乎是同時開口的。

“可千萬別喜歡他,他的心裏住著一個人呢,他說他在等著那個人長大。”

“別難過了,學姐。”

“別難過了,表姐。”

“我不難過啊,真的,恩,這個漢堡真的很好吃,你們覺得呢?”她一邊流淚一邊笑,我從這一天才明白,原來哭和笑是可以同時存在的。可以同時出現在一個人的臉頰之上。我曾經以為如果我們在笑的話,是不可能在同一時刻哭泣的。但是……當我看到青萍的眼淚和笑容的時候,我知道我曾經的想法是錯的。

我不知道怎麼安慰她,隻是很機械的遞給她紙巾。她接過,擦了擦眼淚然後繼續吃漢堡。我們三人再也沒有開口說話。分別時,也沒有互相道別。

她一定是十分愛他吧?所以才會那麼傷心吧,傷心的說不出話來,傷心的一邊哭一邊笑。哭起來的時候傷心,笑起來的時候也傷心。她的心是否碎了?原來戀愛是苦痛的事情嗎?我一直認為愛情是美好的事情,跟眼淚無關,從那一刻,我開始明白,原來愛一個人,不僅是一種歡喜,也是一種憂傷。他可以給你帶來很多快樂,同等的,他會給你帶來很多悲傷。

我並沒有成為他的某某,所以我隻有快樂,憂傷或許是有的,但是並不覺得難過的要落下眼淚。如果和他相愛一場,是否也會淚如雨下?如果我和他在一起,結局會否不一樣呢?我多麼希望能夠站在他的身邊,以女朋友的身份與他並肩?現在他的身邊沒有別人了,空出來的右手,是多少人想要去牽起?

突然的想起,青萍學姐說過,他的心裏住著一個人,他正在等待著那個心中的人長大。那麼她到底是誰呢?我不知道,也沒辦法猜測,隻是將他心中的那個人想象成自己,固執又愚蠢的想著他也許是在等待著我長大。世界上的人,千千萬萬個,若有那麼千萬分之一的可能性,那麼我是否就可以當做他也有可能是喜歡我的呢?

我站在鏡子麵前看著自己的臉和越來越長的頭發。我其實也不算太難看吧?頭發長了之後,我跟以前不一樣了,娜娜說,我看上去是越來越漂亮了,短發果真是不適合我的。

“你啊,總算看上去像個丫頭了,以前怎麼都不願意留長發,現在怎麼突然不再剪發了?”

“媽,人的想法是會變的啊。”

“有變化是好事,有變化就是有發展。”我又趕緊加了一句。

“你這個臭丫頭,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欺負我沒讀多少書是不是啊。”她拿起桌子上的一本書敲了一下我的頭,“有點長進了,趕快去上學吧,別跟我耍嘴皮子了。”

我不敢再說什麼,趕緊拎著書包離開家去學校,我可不敢多留一分鍾,怕她又拿書敲我的頭,腦袋是不能總是被敲的,敲多了會變傻的。我本來就不夠聰明,所以很擔心被敲成傻瓜。

“娜娜,你幹嘛啊?”我一進教室,尹娜娜就拉著我手,一副神經兮兮的樣子。

“沒什麼,隻是聽說,有個帥哥轉進我們學校了,而且還是跟我們一個年級呢……”

“恩?怎麼了,你看上人家了?”我有些無可奈何,怎麼說她才好呢。

“我隻是聽說,他長得很帥,我沒見過,要是見過,也未必能看上啊。我喜歡的可是薛奇學長。”她翻了白眼,很是認真的告訴我。這不是什麼新聞了啊,有必要這樣一本正經的說嘛?

“知道啦。”

“他叫元辰。”

“人都還沒出現呢,你就知道這麼多了。”

“人家可是帥哥啊。怎麼都該多注意一下吧。要是追不上薛奇學長,我可以試著追追這個元辰同學,嗬嗬。”這個春心蕩漾的女人,我看著她,在她的眼中,我什麼都看不見,隻覺得她是發現金庫了,表情要有多麼的興奮就有多麼的興奮。

一如她所說的,那個叫元辰的男生真的很帥,而且他和我們同班了。這讓喜歡帥哥的娜娜興奮的快要尖叫起來。這對於她來說,可是人生一大樂事啊。

下課後,班上的女生都在議論他,我對此保持沉默,但是我想要保持沉默吧,有人偏偏不讓我沉默。

“你看到了吧?他長得真的帥到一種可恥的地步了,這世界上竟然有這麼帥氣的男生啊,那些相貌平平的,都可以去死了。”娜娜跟我這樣說。

“這是什麼話,難道長得不好看,就不能活命嗎?”

“他們長得太平凡,簡直是浪費土地,浪費空氣,浪費糧食。”她笑嘻嘻的說,“啊,他真是帥啊,感覺比薛奇學長還要帥啊。我肯定是沒戲了……哎。”

“還沒開始呢,你就歎氣啦。”我笑了起來。娜娜真是的,前些時候嚷著要追求薛奇,現在卻改變了主意要追求元辰了,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他們。

“對,是的,我不能就這樣放棄了,我決定了,巧巧,我決定追他。他比學長要離我近一點,你看我和他的距離也不過就是兩張桌子吧。”

的確,從實際距離而言,他們兩人的座位排次,隻相隔了兩張課桌。若她喜歡了元辰,那麼我就可以不帶愧疚的喜歡薛奇了……和自己的好姐妹喜歡上同一個人的感覺實在讓我有點喘不過氣來……隻是即使快要窒息,我也不會告訴她,當她喜歡薛奇的時候,我也深深的眷戀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