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更要去追求她,不能再然然的人生中在發生什麼了。原本想,我把她追到了,然然和陸修就沒有後顧之憂了,可是我自己卻陷進去了。
她那麼幹淨,純潔,像極了大學時的然然。可是她的眼裏隻有陸修。我害怕自己陷進去更深,就回到了法國。
再看到時,她就已經躺在那裏,把心給了陸修。兩個女人,一個把命給了他,一個把心給了他。留給我一堆遺憾。
我跟著去了美國,發了瘋似的把她帶了回來,也不知道那是怎麼了,明知道不可以那樣做,還是做了。我回到了我們三個人住的房子,那時候,凱瑟還有生命。可是,就在我睡著的時候,她自己偷偷的拔掉了輸氧罐。
那時候,我的心像被掏空了似的,恨不得安到她的身上。
在那裏呆了好長時間,我知道,席玉和任然兩個人一定會找來,別人不知道,他們知道。
她們果真找來了,那時候,我才知道,我愛任然愛的淺薄,隻是愛她的陽光,愛她的溫暖。看著她們哭著,在這所房子裏,滄海桑田,真的是什麼都回不去了。
可是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又回到了生活中,告別了那些我偷來的時光。
陸修死的時候,我感到了莫名的悲哀,當時就覺得,完了,天真的要塌下來了。
可是天沒有塌下來,出乎我們的意料,任然沒有傷心太久,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孩子身上,我們也稍微放心了些。看著大仁一天天長大,他越來越像陸修,有時候,看向任然,就會看見任然看著孩子出神。
任然多活的這幾年,隻是想向我們證明,她愛這個孩子,愛我們,願意為我們活下去,可是更愛陸修,願意時隔多年,仍然生死相隨。
她走的那麼安靜,吳媽打電話來的時候,我在這邊沉默了很久,得出的結果卻是,她終於解脫了,不用再體會失去的痛苦。留下這些痛苦還是讓我們來承受吧。
當席玉趕到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她握著自己的手,那個戒指,她最愛的,還是陸修。
孩子和朋友牽絆了她五年,五年就是給我們的時間,現在她走的那麼安靜,那麼灑脫,那麼,祥和。
席玉哭了很久,其實我知道,這裏麵最舍不得的,就是席玉,最傷心的,也是席玉。那麼多年來,席玉的生命裏任然是最不可少的一位。
我看開了,也看懂了。
柯允知道的時候,沒有太大的反應,隻是傷悲而已,仿佛早就料到這種結果。
吳媽想照顧孩子,想著自己年紀大了,也每個照應,就把孩子交給了席玉,席玉也是很樂意的,付易工作那麼忙,沒有時間帶,每個星期,席玉都會帶著孩子去看吳媽,大仁自己也願意跟著席玉。
五歲的孩子能記住很多事情了,大任這孩子,不得不說,看著任然就躺在那裏,明明每個人都很悲傷,自己卻在門口不想進去,麵無表情的看著那邊的任然什麼話都不說,也不哭,眼裏滿是堅定的神情。
我知道,他長大了,小小年紀承受了這麼多,一下子就長大了。
後來他就跟著席玉走了,很平靜,很乖巧叫席玉叫媽媽,叫柯允叫爸爸,還是喜歡黏我,叫我小爸爸,喜歡我的禮物。
唯一不同的是,再也沒有提起任然。我們提起的時候,他就在聽一個陌生人一般聽著我們說著悲傷的往事,那五年像是不曾存在過一樣。
有一天,他卻忽然不一樣了,他跑過來問我,他爸爸媽媽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問他為什麼忽然問這個問題,他說有個叔叔找過他,給了他一個喜洋洋的大箱子,那個箱子好幼稚,叔叔說,那個箱子是媽媽的。
我告訴他,他的媽媽,是個很單純,很純真的人,她隻是年輕的時候,太相信這個世界,相信天上的朵朵白雲上麵,一定會有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