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整瓶,是她一點點攥起來的,她拿著那個小瓶子,赤著腳走到桌子邊,拿起一瓶紅酒,一個杯子。
走到了陽台的玻璃門前,沒有出去,坐在那搖椅上,慢慢的坐下,把一整瓶藥倒進了紅酒瓶裏,慢慢的搖勻。
走到床邊,摸到枕頭下麵的一個小絨盒子,拿出來,打開,原來是一枚戒指,是結婚的時候,陸修親自給自己戴上的,細密的紋理在月光中閃閃反射著光,刺痛了自己的眼睛。
她慢慢的把戒指套在了手指上,又走了回去,做到搖椅上,拿起酒瓶,緩緩地倒了一杯紅酒。暗紅的酒色,在月光下也反射著灼人的光澤。
“陸修,等我。”她拿起那杯紅酒靠近了嘴邊,慢慢的喝了下去,放下酒杯,擦了擦嘴邊的痕跡。微笑著摸著自己手上的戒指,那樣溫暖的微笑有會到了自己的臉上。
“說好了,給我五年,我會找你,陸修。”說著就閉上了眼睛。
“媽,今天公司裏有事,我晚上不回來吃了,你和爸爸不用等我吃飯了。”一個帥氣的小夥子穿著西裝從樓上走下來,臉上滿是笑容。
“怎麼今天又有事,你爸爸怎麼搞得,怎麼把工作都交給你做?他自己倒是享清閑。”說著就瞥了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人一眼。
沙發上的人聽了,就抬起頭來,“哼,我又不會死幹不動了,你看看你大兒子幹脆都不讓我插手了,這個兒子長大了,也要自己飛了,用不著我了。”
“沒有,爸,我是和哥哥都打賭了,今年看誰的業績多,你不正好閑著沒事就在家裏陪著媽媽,說說話,逛逛街。哦,還有貝貝,我聽說她交男朋友了。”
“什麼?什麼男朋友?我怎麼不知道?什麼人,家是哪裏的,是幹什麼的?長什麼樣子?”在一旁的看報紙的柯允聽到了就瞥了一眼。
“貝貝都二十了,人家交個男朋友幹什麼非得和你說,你看看,又不是要結婚,這麼激動做什麼?”
“不行,萬一是個壞人呢?我得去她們學校去看看。你跟我一起去。”席玉用命令的口氣說道。
“我才不去呢,我一去,她們校長又該請我喝茶了,那茶葉,真難喝。”柯允搖了搖頭說道。
“她還是不是你的女兒了!”
“她怎麼就不是我的女兒了?”
…………………………
聽著他們一直在吵,大仁悄悄地走了出去,鬆了一口氣。剛剛上車,就看到席玉追了出來,“大仁,大仁!”
聽見有人叫自己,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媽,怎麼了?”
“我還忘記了,你小爸爸明天會來,你明天拒不要去工作了,今天安排好了,去跟你哥說一聲,明天讓他回來。”
“知道了媽,你快回去吧!”
“路上小心。”席玉看著車子漸漸的遠去,席玉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然然,你走的時候,會不會想到,我會把你的兒子養得這麼好呢?他像極了陸修,真的好像。
每次去看吳媽的時候,付易和吳媽都會盯著看好久,就像是真的看到了陸修一樣。
如果,你想到了這一天,會不會還會走得這麼灑脫?不,你說過的,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是我一直以為你不會扔下,你不會舍得,其實最舍不得的,從來都是自己。
回到屋裏,“說了?那小子最喜歡薛涼睿,也不看看誰把他養大的,薛涼睿那小子有什麼好,整天吊兒郎當的,還整天粘著他。”
柯允氣呼呼的說道,“以後讓他少來,過年來拿點禮物意思意思就行了,別整天沒事就來勾搭我孩子。”
“你這是吃醋了?薛涼睿是孩子的小爸爸,為什麼不能來,再說他們從小就喜歡睿睿,你就隻知道教訓孩子,當然會怕你啊。“席玉瞥了他一眼說道。
“那,大仁就不怕我,他還願意找我玩。”柯允爭辯道。
“你不是天天跟他吹,你自己怎麼給他取的名字嘛?哼,還好意思說。”
柯允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唉,還有大仁這孩子,什麼都好,怎麼就不肯去看看然然呢?每次都是我們去,他說什麼都不去,吳媽見了都不忍心。”說著,席玉就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