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睿睿,都是因為我。”任然小心的諾諾的說道,心裏自責極了。
隻聽見薛涼睿輕笑一聲,說道:“怎麼能因為你呢?愛情這個東西,誰又搞得明白?如果換做是我,我也許也會那樣做的。”說著就看見他低下了頭,聲音漸漸地小了。
他帶著他們來到那個房間在門口,席玉和任然麵麵相覷,這個房間,任然和席玉從來沒有進來過,隻是因為薛涼睿不同意他們進來,她們那時候也沒有興趣知道這裏麵到底是什麼。
等薛涼睿打開了那間房間,她們進去看,裏麵也沒什麼特別的,隻不過陳設的風格與其他房間不太一樣。和古代的家具陳設倒是相似,兩把太師椅,一把紫砂壺,沒有床,水泥的地麵,顯得古樸而滄桑。最裏麵還有一個竹子材質的書架,上滿沒有書,隻有一些古董器具。
“你們還記得這個房間嗎?我不讓你們進來,那時候,我其實知道,你們早晚有一天一定會進來的,這裏的陳設,是我外公最喜歡的,這裏的一切,都是我外公的,不管我走到哪裏,都會記得怎麼擺放。
我的外公,是最心疼我的人,我還記得小時候,暑假中就去農村找外公,他會帶我去摸魚,帶我去葡萄架子下喝茶乘涼,會給我講著他年輕的時候的故事,小小的手牽著小小的人。
他說,如果,你有了喜歡的人一定要帶給他看,一定要緊緊抓住,可是,然然,我沒有抓住你,也沒有抓住凱瑟。”說著就苦笑了一下,看著正在看著他的任然,笑著說,“我真的愛她,真的,可是她就是不相信,她把心給了別人,用最決絕的方式拒絕我,然然,你說,我哪裏不好,她為什麼不信?”說著就用手指了指,書架上的白瓷瓶,“她在那裏。”
任然和席玉看著正在說話的薛涼睿,就哭了,那麼驕傲的一個人,現在弄得這般狼狽,看向他指的那個小小的白磁瓶,已經火化了?
就看見他走過去,小心翼翼的拿下來,像護著什麼珍寶一樣,捧在手裏,“我外公是信佛的,他說,他要回到佛祖的身邊,我相信,他一定是回到了佛祖的身邊,我把凱瑟放在這裏,想讓我外公帶著她去安詳的地方。
她會寧靜的,不會再愛的這麼要生要死了。到時候,我會去找她。”薛涼睿說著,用手撫摸著那個小瓶子,嘴角掛滿微笑,就好像,她真的在等他,那樣溫暖,眼角的淚水也隨之而下,落在晶瑩的瓷瓶上,夕陽反射的昏黃的光在那裏打著盹,一切還是那麼安靜。
等她們回到了家,已經很晚了,家裏人已經快急死了,看見她們回來,才總算的鬆了一口氣。老爺子看見她們回來更是從沙發上起來上了樓,她們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知道吃晚飯的時候,才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薛涼睿怎麼也不肯回來,隻是讓她們把凱瑟帶了回來,還給她的父母。雖然也沒都很擔心薛涼睿一個人在那裏會不會出什麼事情,但是他執意要讓她們回來。
席玉走過去打電話,任然徑直上了樓,看著熟睡的孩子,心裏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今天的薛涼睿真的是嚇著她了,她從來不知道他也會愛的這麼認真。
等到了柯允風塵仆仆的回來,看見了那個小小的瓷瓶,又忍著淚水,心情沉重的回去,任然那時候,才明白有些人不是不重要所以不在乎,而是太重要了所以裝作不在乎,比如說薛涼睿和自己,比如說柯允和凱瑟。都是故事裏的人,都是不能缺少的部分。
等到了陸修回來,等到了席玉的孩子會喊爸爸、媽媽了,等到了薛涼睿有一天忽然過來說要去旅行,背起背包,放下一切說走就走,等到了有一次和席玉去吃那個老板娘做的麵湯,老板娘偷偷的告訴自己,以前和自己來過的那個人前些日子剛剛來過。
任然才知道,到底變了些什麼,那些人該在的還在,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可是回憶還在,永遠都不會當做沒有發生過。隻不過,變的是身邊不同的風景,和不一樣的心情罷了。
老板娘說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肖譽楚,肖譽楚到底死沒死,對她的意義還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