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川坐在房間裏,看著桌上的蠟燭發呆。
她回想著自己複活以來經曆的事情,月葬奮不顧身的保護,展青痕的眷戀,都讓她十分混亂。
月葬是魔界的人,這點薛明川是清楚的。可是直到現在,月葬也沒有做過什麼傷害薛明川的事情。
就在薛明川沉思的時候,一陣風刮過,月葬的元神出現在了薛明川眼前。
薛明川愣了一下,問道:“查得怎麼樣?”
但是月葬沒有回答薛明川的問題,反而開口問道:“你想過什麼樣的生活?”
薛明川不知道月葬為什麼突然這麼問,有些怔忪,:“我沒想過。”
月葬眼睛裏閃過複雜的神色,:“展青痕,讓我不要把你的記憶還給你。但是我想聽聽你自己的想法。”
薛明川腦子裏隻有迷茫,:“我之前的記憶,是不是很痛苦?”
“誰的記憶不痛苦,如果隻有喜悅,這樣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但是現在你有選擇的權利,是要忘記一切,還是,選擇墜入以前紛擾的人生。”月葬道。
“我們是仇人嗎?”薛明川突然問了一句。
月葬頓了一下,冷笑了一聲,:“我害死了你師父。”
薛明川全身一震,低聲問道:“為什麼?”
“為什麼?”月葬神色冷漠,:“我是魔,我做事沒有理由。”
“你在報複我?你恨我是嗎?”薛明川直截簾地道。
月葬看著薛明川,一字一句地道:“是,我恨你。因為你對不起我。”
“那你為什麼救我?我死了,不是遂了你的願嗎?”薛明川皺著眉頭道。
月葬嗤笑一聲,無限諷刺地:“你還有利用價值,沒有你,怎麼解開我的封印。”
“是嗎?解開封印不是隻用我的血就行了嗎?你大可現在就殺了我,有我的血,你照樣可以解開封印,又何必留著我的命?”薛明川愴聲道。
月葬閉了一下眼睛,神情十分渺遠,:“活著,才是煎熬,你死了,不就便宜你了嗎?我受了一千年的煎熬,你欠我的還沒有還,怎麼能讓你死。”
“你究竟想怎麼樣呢?”薛明川戚聲問道。
“你本來應該和我一樣的,一樣化身成魔,你欠我的,就用無盡時光去還吧!等我解開封印,自然會和你好好算賬。”月葬冷聲道。
薛明川咬著牙,沒有話。
“主人,我回來了。”這時候闒非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進來。”月葬沉聲道。
闒非推開門走進房間,看到薛明川的時候,他愣了一下,看向月葬。
“查到什麼了,吧。”月葬無所謂地道。
闒非點點頭,:“我查到白鳶的行蹤了。但是,他已經死了。”
闒非著,伸出手心,一顆人頭在闒非手中呈現出來,閉著眼睛,麵容安詳。
月葬和薛明川皆是一驚,明明之前白鳶還手持梵印打傷了月葬,此刻卻已經身首異處。
“是你動的手?”月葬問道。
闒非搖頭,:“他在頭顱早就被人砍下來了,我是在赤城發現他的。”
“赤城?”月葬心裏一陣疑慮,伸手朝著白鳶的頭顱施展塑影之術,但是月葬居然隻能看到白鳶被砍下頭顱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