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先生名諱?”修行麓問道。
“我?我叫流雲。”老板笑了笑,,“我和你師父,是朋友。”
“前輩,此次晚輩前來,是……”修行麓焦急地想要明來意。
但是流雲伸手止住了修行麓的話頭,:“夷歌坊有先來後到的規矩,你們的事情,得等到輪到你們了,我才能幫你們解決,不然,我這裏就亂套了。按照你們的進門順序,你們應該排到三百七十一號。我這裏其實也算客棧,你們可以安心住下,等到了你們,我的弟子自然會來通知你們。”
修行麓驚訝地看著流雲,但是他並沒有打算深入這個話題,擺擺手示意他們自便,轉身回裏間去了。
“對了,二樓有個藥房,你的手腕需要換藥了。”最後流雲在裏間朝修行麓喊道。修行麓回過神來,抱拳行禮,以示感謝。
然後大堂裏便沒人話了,白鳶的人訓練有素,按照規矩,他們是排在沉娑穀後麵的三百七十二號,不會竊竊私語。沉娑穀因為修行麓的傷也沒有人話。所以在門口進來另一位客人時,門童“歡迎光臨”的聲音就顯得特別響亮。
“我來求見流雲前輩。”進門的是個女子,穿著素衣,打扮簡潔幹練,年紀輕輕,但舉手投足間盡顯老練。
“第三百七十三號。”門童微笑著,順便遞給女子一串鑰匙,:“可能會等到明,姑娘可以到房間休息。”
女子點點頭,接過鑰匙往樓上走,路過白鳶的桌子旁,她看了白鳶一眼,眼睛裏頗有些玩味。
入夜漸微涼,連夷歌坊也開始清淨下來,流雲在裏間接待完了今的最後一個來客,施施然走了出來。
夜深,三更的榔棒已經敲響,流雲往門外看去,發現幕無星無月,鉛雲厚重,竟已開始簌簌下起雪來。
夷歌坊有嚴苛的規定,三更之後,不屬於夷歌坊的外人,全都必須老老實實留在客房裏,不能隨便外出。
“哎呀,下雪了,上次下雪還是老皇帝大薨啊,這次不知又會有什麼變故。”弟子打著哈欠,和流雲話。
流雲看淋子一眼,打趣道:“或許會降貴人呢。”
“呦,師父,在您眼裏,什麼才算貴人啊,江湖之中,有幾個是您能看上眼的?”弟子聞洛笑著道。
流雲看著簌簌落下的白雪,眼神渺遠,:“有異象啊,或許那個人,已經快要來了。”
聞洛:“你是肆州和涼州的河下墜,瑞獸出世的奇景嗎?”
流雲笑了一下,:“河下墜,瑞獸出世?傳得還挺有意境,其實就隻是一場被遏製聊災難而已。”
聞洛不可置信地看著流雲,:“師父,我覺得你不像個老板,倒更像個活了幾千年的老妖精,居然什麼都知道。”
流雲在外人看來都是一本正經的儒雅模樣,但是那都是流雲作為一個老板的表象。隻有夷歌坊的弟子知道,流雲私下裏有多不正經,十句話有九句語出驚人。
流雲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聞洛,:“我過了,我最不喜歡的詞就是‘老妖精’,你的舌頭還想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