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展青痕一直不明白這個道理,娶寧寒迦,是不是他在感動自己呢?
他把休書一點點撕碎,伸手扔了出去。
錯了,都錯了。
展青痕把頭埋在膝蓋裏,隱忍地哭了起來。
隔著一扇門,鱈魄也聽到了展青痕的啜泣。
他會否定自己嗎?可是那不是他的錯啊。鱈魄難過地想。
——
——
未央城熙熙攘攘,即使和萬壑部隔得不遠,可是這裏的人還是生活的有滋有味。
就算有的人已經瀕臨絕望,可是隻要時間在前進,就有人依舊欣欣向榮。
人與饒悲傷,並不相通。他們隻是廣袤世間,幾粒微不足道的塵埃罷了。
白浪是在一間嘈雜的酒館裏找到莫燚遙的。
周圍的人興致高漲,有的在吹牛,有的在哀痛,有的在爭吵,反正酒意上來了,情緒也紛紛釋放了出來。
掌櫃和二像看透紅塵的高人,在櫃台後麵冷眼看著可笑的人生百態。
白浪穿著歡笑怒罵的人群,坐在了莫燚遙麵前。
莫燚遙也不看白浪,自顧自地喝著自己手裏的酒,桌上已經散落著好幾個空酒壺,莫燚遙眼睛裏都是淚水,但是倔強地撐著最後一絲理智。
白浪也沒有阻止莫燚遙買醉,畢竟,再不找個出口釋放一下,估計他自己就瘋了也不一定。
莫燚遙又喝空一壺酒,抬手對著二招手,二麵無表情地拿著酒放在莫燚遙桌子上,麻利地收走空酒壺。
全程,二沒有對這個落魄的年輕人表現出任何興趣。因為他見得是在太多了,到酒館買醉的人,各有各的痛苦。
莫燚遙抱著酒壺,看著白浪,突然間想點什麼,可是理智還是遏止住了他的話語,他把那些話順著酒水,一並吞進了肚子裏。
算了,為什麼要呢,既然白浪不像展青痕那樣能自己感應到,莫燚遙又何必要把血淋淋的真相推到白浪眼前呢。
或許時間久了,白浪自己想明白了,分清了對靈城的感情,以後,他也不會那麼難過。
莫燚遙苦笑一聲,搖了搖頭,胡亂抬手抹了一把臉,順便擦掉了即將從眼角溢出的淚水。
“我有東西要給你。”白浪聲音輕輕地,。
莫燚遙看著白浪,等著他的後話。
白浪從懷裏拿出一個荷包,放到桌上,慢慢推到了莫燚遙麵前。
莫燚遙眼神一變,放下酒壺,顫抖著雙手拿起了那個荷包。
打開荷包的時候,莫燚遙指尖都帶著慌亂——荷包裏,就是那枚刻著杏花的花牌。
莫燚遙本來忍住的淚水,瞬間又決堤而下,一滴滴落到了花牌之上。
就算這枚花牌蘊含著各種祝福,可是在莫燚遙將花牌在客棧裏給明川的時候,那都是莫燚遙的心意,當時,薛明川接受了這份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