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就算鱈魄不,白浪自己心裏也清楚,他有分寸,也很謹慎。
“我帶你回房間療傷。”鱈魄拽住莫燚遙的手臂,道。
莫燚遙抹掉嘴角的血,無所謂地:“我沒事。”
“沒事才有鬼啊!”鱈魄不是那麼好忽悠,:“快點的,我扶你回去。”
拗不過鱈魄,莫燚遙隻好乖乖跟著鱈魄回房間。白浪自己一個人站在後院裏,低頭看著手腕上的珠子,陷入了沉思。
“你能原諒我嗎?”靈城從撒泊圖客棧離開的那,最後問了白浪一句話。
白浪怔然抬頭看著靈城,囁嚅著不出話來。
能原諒嗎?
這句話,白浪自己在心裏也問過很多遍。
可是連他自己也沒辦法回答出個所以然。洵三的死,罪魁禍首是光澗,可是冷眼旁觀的靈城自然也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如果是其他人,自然不能責難。
可是靈城那時候是明川和洵三的師姐,她當時的做法真的很讓人寒心。
大家都對靈城又愛又恨,可是誰也沒辦法清楚,究竟是愛多一點,還是恨多一點。
“我不知道。”白浪那時候是這麼回答靈城的。
靈城眼睛裏積蓄著淚水,但是倔強地不讓眼淚落下來。她苦笑著,拿出了洵三的珠子,:“這條手鏈,我,明川,洵三各有一條,洵三的這條,你留著吧。我本來想交給明川的,可是現在看來,我交給明川,她會不高興。”
白浪顫抖著伸手接過那串珠子,表情酸楚。
如果洵三沒有死,一切都是可以挽回的,可是……
白浪將珠子攥在手心,決絕地低下了頭沒有再看靈城。
洵三死了,現在連明川也離開了,白浪恍惚中生出了一種山河永寂的感覺來。
饒生命脆弱單薄,那些承載著特殊記憶的人一個個離開。到最後,這個世界上,和白浪聯係最緊密的人,隻剩下了靈城一個人。
雖然展青痕,莫燚遙他們和白浪也有著過命的交情,可是靈城,隻有靈城承載著白浪最熾烈的青春少年記憶。
那些純真的心動,旖旎的夢幻過往,靈城都知道。就算她不是傅晴煙,可是,她卻也是傅晴煙。
--
--
“你知道什麼方法可以聚齊饒魂魄嗎?”回房間的路上,莫燚遙突然問鱈魄。
鱈魄眼皮一跳,:“我怎麼會知道啊,這是逆轉道啊,我們又不是女蝸,能輕易塑造生命嗎?”
“難道我不行嗎?青燈破冥盞的力量不足以聚齊魂魄嗎?”莫燚遙不死心地問道。
鱈魄總覺得莫燚遙要搞事情,無奈地:“莫燚遙,生死有命,你不要太過執念。”
“生死有命?”莫燚遙眼神渺遠,低聲:“那我是不是,根本就不應該存在。我隻是一件神器的魂識,如果不是夢歌的獻祭,我本來就不應該存在,那麼我現在存在的意義是什麼呢?是守護明川,代替夢歌守護他當年不能守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