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躲著我。”靈城臉上失望的表情一覽無餘,她苦笑著看著白浪,:“我是來和你告別的。”
聽到告別兩個字,白濫腳步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堪堪停了下來,錯愕地低著頭。
“你,要去哪兒?”白浪尷尬地低聲問道。
“我現在已經完全是魔族的人,當然是去找月葬,我會回歸魔界。”靈城聲音裏充滿苦澀,道。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是白浪還是在聽到靈城親口出這些話的時候,不可自抑地心底泛起酸楚。
他覺得自己就像在犯賤,靈城靠近他的時候,他像個“堅貞無比”的偽君子一心要和她保持著距離。但是靈城現在要離開了,他居然心底隱隱泛濫著不甘和失落。
他為自己有這樣的想法而感到羞恥,手比腦子快,猝然抬起手重重摑了自己一巴掌。
清脆的一個耳光,讓靈城猝不及防地驚愕起來。
雖然白濫行為像個傻子,可是靈城就是知道他打自己一耳光意味著什麼。
他們之間的關係不清理不順,複雜可悲,雖然白浪不,可是靈城又不是死的,世界上有兩樣事情無法掩飾,一是咳嗽,二是愛。
況且在他們被煉化之時,白濫反應也是發自內心的。
或許那樣的感情不單單是對於靈城,是基於靈城有著和傅晴煙八分的相似。可是,那也不能掩蓋白浪對靈城的確有著特殊的情福
可是縱有千般情義,萬般思緒,他們之間卻也永遠不可能。
靈城是個可恥的賊,已經頂著傅晴煙的名頭,偷了那麼多不屬於她的東西,她應該知足,應該醒悟了。
“你希望我幫助明川嗎?”靈城聲音有些顫抖,問道。
白浪落魄地站著,這個問題像一把尖銳的刀,直直刺進了他心裏。
他人交戰,一時竟然無法回答出一個字。
他不希望明川不顧一切,甚至是賠上自己的性命去冒險。可是如若不鋌而走險,那九裏明怎麼辦,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嗎?
一樁樁,一層層,每個問題都無解。
白浪踉蹌了一下,心口隱隱作痛,眼睛輕易紅了起來。
他是個廢物,他什麼用都沒櫻
他甚至不能下定任何決心。
雖然白浪不話,但是靈城知道他的苦衷和難以抉擇。她輕輕笑了一下,努力讓自己平靜,:“九裏明生命的期限是十,五之內,我都會等著你的消息,隻要你覺得你能同意薛明川去冒險,你一聲,我會不餘遺力地幫助你們。但是,五之後,我們就是陌路,甚至是敵人……”
白浪慢慢抬起頭看著靈城,他眼睛裏閃著淚光,但是倔強地強撐著,不讓自己的悲傷流露出來。
“要找我很簡單,我不會隱藏自己的蹤跡,隻要明川用幾陌山的千裏尋蹤符找我,我就會來和你們彙合。但是,期限隻有五。”靈城完這些,深深呼了口氣,決絕地朝著涼亭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