鱈魄心翼翼地開口,:“那個,心平氣和地,不要吵架啊……”
不過很顯然,這兩個人正在氣頭上,誰也沒聽進去。
雖然生氣的緣由莫名其妙,但是他們就是生氣了。
之前的所謂放下啊,大度啊,責任啊,都是空談。人還是會回歸到最本質的自私和主觀臆斷上。
特別是感情,就更是不能用常理度之。
就在兩個人誰都不讓步的時候,薛明川腰間的玉佩一聲輕響,律彌從玉佩裏鑽了出來,在展青痕和薛明川之間飄來飄去。
薛明川看到律彌,不知道點到她哪裏的爆點。衝著律彌就大喊:“你出來幹什麼!需要你的時候,你不出現,不需要你的時候你瞎出來幹什麼啊!”
律彌簡直無辜,都不知道自己哪裏惹到她了,眼巴巴地看著她,:“你怎麼了,我哪裏惹到你了?”
這時候鱈魄和墨泊已經都不敢大喘氣了,簡直希望自己是個透明人。
展青痕也在平複著心情,可是畢竟是那麼糟心又憋屈的事情,他越想越難受,眼淚一直默默地流,簡直停不下來。
薛明川已經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聲音都在顫抖,眼淚一行接著一行,心碎地:“你不是一直在我身邊嗎,我殺饒時候你為什麼不出現,你哪怕不能阻止我,你直接殺了我啊!你不是很厲害嗎,你那時候在幹什麼!你在幹什麼!”
其實薛明川這些話的時候,自己心裏清楚,當時律彌已經在竭力衝破玉佩的束縛了,可是,光澗的力量太過強大,律彌自己也是有心無力。
這些薛明川也知道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是她看到律彌,自私的本性就開始像一條毒蛇,不管不關冒了出來。
花神節的事情,九裏明和律彌過了,律彌知道薛明川心裏的難受,所以就算薛明川怪他,他也一句話都沒反駁,低聲:“對不起,是我沒用。”
律彌那麼包容薛明川,薛明川一麵看到自己的醜惡,一麵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抬手就朝自己的臉狠狠扇了幾巴掌,:“死的應該是我!是我!”
“清筠!”律彌想阻止薛明川,可是他沒有實體,根本碰不到她。
展青痕拉住薛明川的手,一把將她抱住,緊緊鎖在懷裏。
薛明川徹底崩潰,放聲大哭起來。
鱈魄抓著墨泊的衣袖,兩個人悄摸摸地跑了出去。
律彌看著展青痕抱著薛明川,整個人都有些透明起來。
雖然他知道薛明川心裏從始至終隻有展青痕一個人,可是這種當麵戳他心的畫麵,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他就這麼飄在一邊,什麼也不。
薛明川從來沒有哭得這麼慘烈過,在此之前,她都是一直在抑製著自己,她知道哭沒有任何作用,解決不了任何事。
她一直躲著展青痕,也是知道展青痕是她的軟肋,她一旦看見他,就會有無數的委屈和無助。心裏緊繃的弦也會斷掉,然後自己就陷入無盡的惡性循環。
感情有時候是盔甲,有時候,是無形利劍。
薛明川哭了很久,久到鱈魄和墨泊都在門口的台階上發起了呆,然後律彌就飄了出來。
和兩個人並排坐在台階上。
鱈魄轉過頭一直盯著律彌,但是不話。墨泊估計是看出點什麼了,總覺得鱈魄這樽大神要憋個大招,於是默默地挪遠了一點,恐被誤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