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相邀(3 / 3)

我微笑著衝她點點頭,隻能在心裏期望閆禮清可以發現這個女子的好,待她好些,瞧見步冰蘭情緒稍好些,我複又開口道:“算算日子,公主大婚之日也快到了是吧。”

步冰蘭嬌羞點點頭,此時方才有了待嫁的情緒,柔柔道:“恩,三日之後便是了。”

我微點點頭,直視前方,隻有三日了,我必須在這三日之內找到可以奪回中宮權利的機會,眼下最好的莫過於步冰蘭的大婚,我轉目看看步冰蘭,有些愧疚,她如知道,此刻端坐在她麵前的,雖是麵色在安慰她,實際卻是在尋機會利用她,想必便不會如現在這般微笑了吧。

心裏的愧疚感,讓我無法再淡定麵對她,開口道:“三日之後公主大婚,理應是由本宮主持,但這些日子本宮身體微恙,主持公主大婚一事,便由閆妃代勞,到時候本宮定會備上厚禮祝公主覓得乘龍快婿,本宮來了也有些時候了,宮中還有些事未完,本宮便先回去了,公主隻需靜等大婚之日,無需做些無謂的猜想。”

話畢,我起身,衝她笑笑,疾步離開,步冰蘭起身衝我笑笑,緩步送我至門口,微笑著送我離開,我慌亂逃離了漪瀾殿,沒錯是逃離,我無法坦然麵對她,我想我還是不夠狠。

我狼狽逃離了漪瀾殿,一路急匆匆往中宮去,覺得隻要裏漪瀾殿遠些,我便會少受些良心的譴責,一路低頭疾行,並未看見迎麵而來的閆禮清,竟直直撞進他懷裏,猛地衝擊力讓我向後盜倒去,閆禮清眼疾手快,伸手將我來回,我複又跌入他懷中,略定定神,我抬頭看看擁著我的人,忙後退兩步,與他拉開些距離,臉微微有些紅,尷尬道:“多謝駙馬。”

閆禮清雙眉微蹙,上下打量我一番,方才開口道:“皇後娘娘多禮了,您還好吧,為何行色如此匆忙?”

我點點頭,道:“本宮無礙,剛剛多謝駙馬”略停停抬頭看他,仍是一身朝服,想是剛至朝堂下來,複又道:“倒是駙馬,這是要去探望公主嗎?”

話畢,我緊緊盯著閆禮清,希望可以從他麵上看出一絲的情緒,但閆禮清仍是那副表情,不溫不火,淡淡道:“恩”

瞧見他如此態度,我略有些生氣,當初雖是我用了些手段,逼你就範,但若你真無心於公主,有豈會被我威脅,隻管在旁看著仍由劉剛將步冰蘭娶回便是,我亦不能奈何你,可你既然選擇出手,便應該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如今這般不冷不熱著實讓人傷心,略想想,我複又看他,冷聲道:“駙馬此時可忙,本宮有些話要與駙馬講,不知可方便?”

許是我看錯了,一瞬間我似乎從他的眼裏看到了雀躍,微眨眨眼,再看,他仍是一副冰冷神色,沉聲道:“娘娘之言便是,微臣洗耳恭聽。”

我轉頭,環顧四周,此處乃是通行路,來往之人頗多,實在不是說話的地方,轉目看他道:“這裏人多,不宜說話,再走不遠便是禦花園,可否請駙馬移駕禦花園?”

他看我微微點頭。

來到禦花園,找處僻靜地方,來到小亭內坐定,轉身看他,道:“駙馬爺請坐吧。”

他看我,彎腰坐定,直視我,問道:“娘娘有何事不妨直說。”

我看他,竟從他的話裏聽出些許的期待,搖搖頭不去想,冷聲道:“閆大將軍,你可知道你如今的身份。”

太點點頭,道“知道,我如今是人人羨慕的駙馬,是不是皇後娘娘也認為我能當選駙馬是天大的榮幸呢?”

我直視他,不語,他麵上雖是微笑,但眸裏的憂傷神色,仍是讓我瞧出了他的不願,此時我有些懷疑,我是不是做錯了。

見我不語,他複又苦笑笑道:“我原是該高興的對嗎,天下人都認為我是該高興,連我自己也覺得我是該高興的,冰蘭她貴為公主,容貌美豔,性格溫和,對我又是百般的好,得妻如此我有何不願呢,可又有誰曾問過,我是不是願意,我有沒有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天下人都覺得隻要是皇上給的,我都該欣然接受,皇後娘娘您也如此認為是嗎?”

他一番話,說的我語塞,確實如他所說,不管別人如何想,我此刻便是覺得他該欣然接受駙馬的身份,抬頭看他,問道:“既然不願當日為何要出手奪得駙馬之頭銜?”

他笑笑,轉目看我,冷聲道:“娘娘可還記得那日情形,我若不出手,駙馬人選便會是劉剛,劉剛人品如何,娘娘自是十分清楚,想必這也是娘娘獨獨選我與他的原因吧,娘娘也是料定我會出手才如此的吧。”

話畢他直視我,神色複雜,被說中心思,我亦是麵上有些尷尬,轉目不在看他,低聲道:“你既然知道我是故意為之,又為何要出手呢。”

他看我,猶豫片刻,答道:“冰蘭是個好女孩,我不能眼睜睜看她跳入火坑,我能救她,所以我必須救她。”

聽他此話,我心裏略寬慰些,想來他還是對步冰蘭有些感覺的,否則他隻管旁觀便可,又何苦將自己拉進這趟渾水裏來,可如今他又是這般的不願,我疑惑問道:“你心裏還是有公主的對不對?”

我如此直接問出,倒讓他有些尷尬,轉目看向別處,也不回答,略等了片刻,我瞧見他並無答話意思,複又提高聲音道:“本宮沒有說錯吧,你心裏還是有公主的,那你為何對她如此冷淡,讓她日日心傷可是你所願?”

他看我,眼帶愧疚,沉聲道:“皇後娘娘,我承認對公主我並非無情,隻不過是自小到大的兄妹情,我亦有自己掛心的人,雖然她可能不記得我們幼時的約定,雖然她此刻已經嫁為人婦,雖然她心係他人,但我仍是希望可以遠遠看著她,隻是遠遠看這就好。”他直視我,神情說道。

不知為何,我竟覺得他口中的女子是我,搖搖頭拋去這個荒謬的想法,我轉頭看他,冷聲道:“既然知道此生無緣,為何要空守,既然知道她心有所係,為何要讓自己難過,既然自己受過這種傷,要讓身邊的人與你同樣受傷,本宮不管那個女子是誰,但是現在是你駙馬,她於你來說不過是一個夢,而公主對你來說才是真實,才是你畢生該守護的人,才是你該用心愛護的人,不管你願或不願,你已經是駙馬,這是不容更改的事實,本宮隻希望你可以傾盡所有來愛護公主,你給不了她愛,便要用其他來彌補,這是你對於公主的責任。”

雖是言之鑿鑿,但對閆禮清來說,我仍是愧疚的,畢竟是我把他逼到了如今這般,但我隻能如此,就讓我從此變得自私吧,話畢,我直視他。

片刻他回頭看我,竟是滿麵笑意,道:“既然皇後娘娘要讓微臣做駙馬,微臣照做便是。”

我疑惑看他,為何我從他話裏,竟聽出了一絲的賭氣,他是在跟我賭氣嗎,他突然的情緒變化,讓微微發愣,既然他此話已出,我也不必再繼續與他多說,他愛或不愛一個人,又豈是我能左右的了的,起身,看他,沉聲道:“希望本宮所言,駙馬可以牢記在心,駙馬自便,本宮有些乏了。”

話畢,轉身下了台階,欲離去,卻聞身後,閆禮清喚道:“小花,你當真不記得了?”

我轉身看他,一臉疑惑,問道:“駙馬是在於本宮說話嗎?”

這日我懶懶靠在躺椅上,閉目假寐,公主大婚之日迫在眉睫,我卻仍未想到要如何利用公主大婚之際製造混亂,借此來奪回中宮權利,眼下我左右無靠,隻能依靠自己,腦子裏一片混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現下若是有個幫手便好了,想到此處猛地想起宮外的葉笙歌,坐起身來,急急喚來花蕊,有些事端雪太過穩當辦不來,還的依靠花蕊。

花蕊快步進來,問道:“娘娘喚我?”

我點點頭,伸手招她過來些,附耳交代幾句,待我話畢,花蕊直起身子,眼睛眨眨疑惑道:“娘娘真要如此嗎?”

我微笑笑,點點頭道:“恩,你盡管照我說的去辦就是。”

花蕊猶豫點點頭,轉身離去,看著花蕊出了門,我複又低頭看看已略有些凸起的小腹,孩子對不起,娘隻能如此,眼下我又對宮中太醫不甚放心,之前一直是由葉笙歌把脈問診,現在可否請葉笙歌入宮幫我問診,看看現在時辰步傾城此刻應該在閆雨婷宮中,閆雨婷若知道是我派人去見步傾城,絕對會阻止,所以若要見到步傾城必須耍些特殊手段,所謂的特殊手段無非就是女子皆會的哭鬧喊叫,所以此事隻能是花蕊去。

待花蕊走後,我忙起身來到鏡前,拿起桌上脂粉,在麵上均勻鋪了一層,讓自己看上去略顯蒼白,隨後轉身來到躺椅仍是斜斜躺好,靜等花蕊回來。

半晌,就在我幾乎快要睡著的時候,屋外終於傳來腳步聲,略微睜開眼瞧著門口,片刻,花蕊緩步進來,我略探身緊緊盯著花蕊身後,期望可以看得步傾城的身影,但看到的卻是隨後緊跟而入的梁謙,終是失望搖搖頭,緩緩收回身子,看著緊跟花蕊身後進來的梁謙,苦笑笑,壓低聲音,沙啞道:“回來了,皇上呢?”

原以為聽聞我身子不適,步傾城會來悄悄我,但眼前的事實告訴我,步傾城並未來,巨大的失落感,讓我忍不住問出了口。

花蕊看我,眼眶鼻翼皆是微微泛紅,看摸樣似乎哭過,正欲開口,一旁的梁謙率先開口道:“閆妃身子不適,皇上留在依霞宮了,待閆妃娘娘略好些,皇上便會來看望娘娘的。”

我微微苦笑,點點頭,梁謙說的在委婉,仍是讓我心寒,步傾城竟不顧我母子二人,閆雨婷裝病他豈會看不出來,不過心裏雖是難過,麵上仍是微笑,低聲道:“勞煩梁公公來此了。”

梁謙,看我,彎腰笑笑道:“娘娘莫要言謝,折煞奴才了,奴才來此是為了傳達皇上口諭,皇上口諭,娘娘若真的身體微恙,便自行做主,尋來自己可靠之人,無需爭的皇上點頭。”

他此話一出,我方才明白梁謙來此的目的,傳達口諭是假,看我是否真的身體有恙是真,自己做主,無需經過他,他此話是告訴我,對我他不在過問了嗎,也罷,由他去吧,微微點頭,笑道:“代本宮謝過皇上。”

梁謙看我,半晌微微點頭,沉聲道:“娘娘,皇上畢竟是皇上,是萬人之上,有些時候若想討得皇上歡心,娘娘學會裝弱。”

我苦笑,竟連梁謙也瞧出了不對勁,我又何嚐不想討得他歡心,可若讓我與宮裏那些女子耍手段論心計,去爭去奪,方才能得到他的一絲垂憐,我寧願不要,如不是眼下花君天逼迫,我絕不會讓花蕊去找他,轉目看看梁謙,點點頭微笑笑,感謝他的忠告。

見我點頭,梁謙施禮離開。

待梁謙離開,我複又轉目看看花蕊,道:“花蕊,你可曾見到皇上。”

花蕊點點頭,獻寶般,急急答道:“見到了,娘娘果真料事如神,奴婢去了閆妃宮中,言明皇後身體有恙要求見皇上,當真遭到閆妃宮人的百般阻撓,無奈之下我便唯有哭鬧,方才驚擾了皇上,由此才可以見到皇上,奴婢告知皇上娘娘身體微恙,皇上原是打算來看望娘娘的,但閆妃不知怎地忽然頭疼,硬是要皇上留下陪她,皇上竟真的留下了,可奴婢如何看,閆妃都是在裝病,皇上也真的信了,最後無奈皇上便派了梁公公與我同行回來了。”

我點點頭,花蕊果真是單純的,她都可以看出,閆雨婷在裝病,步傾城又豈能看不出來呢,不過是不願來看我的托詞而已,衝她笑笑,不願再想這些,眼下既然步傾城已經同意我將葉笙歌招會宮中,眼下我隻管找到葉笙歌便是了,如今他身在宮外,我該去哪裏找他呢,想來不管他去哪裏,在那處府邸,應該是可以找到她的,眼下我不便出宮,隻有將此事交給花蕊,畢竟那裏她也住了些時候,找起來應該不會太難,公主大婚就在後天,我必須趕在後天找到葉笙歌,事不宜遲,現在變讓花蕊出宮尋他,主意已定,抬頭直視花蕊,道:“現在你出宮去葉笙歌的住處,就說是本宮有事相商,讓他速速入宮,務必在明日之內進宮。”

花蕊點點頭,忙轉身離去。

起身來到窗前,看著外麵,天氣分外好,陽光暖暖的,可又有誰能想到,這般好的天空下,到底有著多少見不得人的陰謀詭計,眼下我隻能用腹中胎兒做些文章,公主大婚前前後後都是閆雨婷一手操辦,想必飲食也是由她安排,若皇後在公主大婚之日中毒,想必閆雨婷也脫不了幹係,可如今我身子甚弱,若用藥過量,保不齊會傷到腹中胎兒,再者我用一招,我有孕一事必定會暴露,所以此事我隻能拜托葉笙歌,雙手合十,閉目祈求,娘親,您一定要佑我事成,我也不想如此,可無奈處處遭人逼迫,我隻能反擊,我並無心害人,睜眼著門口,心裏忽地有些慌亂,總覺得有些不安,不知為何眼前的平靜,竟給我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心裏默念:“希望花蕊可以盡快找到葉笙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