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激衝他笑笑,轉頭看著葉笙歌,問:“那我要如何做。”
葉笙歌歎口氣,無奈道:“你體內多年的首烏並非毒物,亦是無藥可解,隻能慢慢調理。”
我點點頭,莫說隻是吃藥調理,哪怕是要我喝毒藥,我也是願意的。
見我不在哭,葉笙歌轉頭看看步傾城,輕聲道:“皇上,雖然二位與花府有何過節,但我覺的這裏似乎不適合安胎,皇上可否考慮回宮呢,如此對她會好些。”
步傾城點點頭,轉身看我:“今日我們便回宮可好?”
我搖搖頭,不願因我擾亂了步傾城的計劃,微笑道:“無礙,知道我有孕的也隻我們三人,懷孕初期並不會太過明顯,隻要我行事小心點,便無礙了。”
步傾城神情看我,問道:“可以嗎?”
我點點頭,轉頭看看葉笙歌,複又轉頭看著步傾城,安慰道:“無需擔心,笙歌也在這裏,如若有意外,他自會幫我的。”
步傾城轉頭看看葉笙歌,片刻點點頭,道:“勞煩葉殿下了。”
“不必謝我,我做事隻是隨著自己的心做事。”葉笙歌轉目直視我淡淡道。
我衝葉笙歌微笑點點頭,已示感謝,葉笙歌回望我,片刻,轉目看著步傾城,口氣冷淡道:“我還有些事,先行告退了。”
步傾城點點頭,未語。
看著葉笙歌轉身一步步邁出房門,我竟忍不住眼眶含淚,有些心疼這個男子,不管我如何不願我終是一步步傷了他。
見我如此,步傾城低頭輕輕吻在我眸上,我閉眼懶懶依偎著他。
“皇上”此時忽聞門外有人喚他,我輕輕推推他,道:“門外有人。”
步傾城轉頭看看門外,複又看我,扶我躺好,柔聲道:“我去去就來。”
我點點頭,目送他出門。
目送步傾城離去,心裏壓抑許久的情緒才敢流露,初為人母,卻得知腹中胎兒可能會傷及自己的性命,心裏感覺自是複雜難言,略躺躺,開口將花蕊喚進屋內,命她扶我起床,著好衣物,欲出門透透氣。
端坐鏡前,瞧著自己,沒有半絲初為人母的喜悅,放下手中玉梳,苦笑笑,轉頭看著花蕊,道:“躺的久了,身子越發的不適了,你陪我去母親常去的園子裏逛逛吧。”
花蕊為難看我,道:“皇上吩咐過了娘娘身體不適,要好好休息。”
我輕笑笑,道:“無礙,屋子裏悶的慌,陪我出去透透氣。”
花蕊依言點頭,扶我起身,出門,自那日決絕離開,時至今日,日子雖不是太長,但心境卻再難想比,那時自己隨是過的不盡如人意,也未似今日這般高貴,但那時的自己是單純的,與娘親相依為命,不必與人耍心機,不必時時刻刻防著別人算計自己,也不用時時刻刻想著如何算計別人,想到此處不禁有些可憐自己,手撫上小腹,不覺會心一笑,老天爺終是待我不薄的,沒有了娘親,至少我還有腹中胎兒,不管你的存在會不會傷及的為娘,我定會護你周全。
抬頭看看天,心裏微微有些釋然,既然決定了,又何必思慮如此之多,隻管做便是了,笑笑,轉頭看看花蕊,道:“走吧,許久未去過了。”
麵帶微笑,出了院落,片刻便來到往日裏與娘親常來的園子裏,許久未有人打掃,園子裏顯的有些淩亂,不過幾株木槿花倒是開的格外的好,湊近聞聞,還有淡淡的香味,看來這木槿竟比這花府一家要念些舊情,移步至石桌旁坐定,看看四周百感交集,時過境遷,人已不是那時的人,物確不曾改變,手撫上石桌,這裏曾是娘親最喜愛的地方,眼眶微微有些泛酸忙轉目至一旁竟意外瞧見,負手立於一旁的花君天。
見我瞧他,也隻是微微俯首,道聲:“娘娘多日不見您過的可好?”
我直視他,有些意外,他為何會來此,至娘親去世,我與他這是第一遭,如此和平談話了,冷聲道:“本宮過的如何就不勞丞相掛心了,你為何回來這裏。”
他看著我冷冷笑笑,道:“娘娘似乎忘了,這是花府,微臣出現並不意外。”言語間竟是戲謔。
一時我有些語塞,這確是花府,我也無權幹涉過多,不過仍是,冷聲道:“花丞相本宮不屑與你多言,想必不是來賞花吧,有何事不妨直說。”
花君天笑道:“娘娘快人快語,微臣便開門見山了。”
話畢,轉目看著花蕊,道:“我與娘娘有事要談,你先退下吧。”
花蕊轉頭看我,我微微點頭,示意她退下,花蕊依言彎腰施禮退下。
我冷眼眼看著他,有些奇怪他如此俊美的男子,為何會如此呢。
他亦是回望我,麵帶些許尷尬神色,道:“無顏啊,當初你娘去世,亦非我願見,那日你決絕離開,為父心裏更是百般心疼,才會去胭脂樓中設法想將你贖回,那日未能將你救出,我心裏真如刀割一般,如今你貴為一國之後,我便也放心了,”說道此處,他略聽聽轉目看我,見我隻是微笑,方才繼續道:“如今你雖為皇後,可後宮爭寵之事常有,你涉世未深,難免招人陷害,所以為父。。。”說道此處他閉口不言,直直看著我,眼裏滿是期許神色。
我微微點頭,問道:“如何?”
見我並未反駁,他複又開口道:“所以,為父希望你可否設法將天憐接入宮中,這樣你姐妹二人也好有個照應,如此也省了為父日日為你擔心。”
半晌我未語,直直看他,好一番愛女之情啊,真真是讓我有些感動了,日日為我擔心,讓她與我互相照應,我有些好奇他是如何說出這番話的,我啟唇輕笑,道:“真是多謝花丞相為本宮費心了。”
見我如此答話,他臉上帶笑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與你娘親畢竟是夫妻,不管你如何對待為父,為父都不會放在心上。”
見他忽然提起我娘親,我雙手握拳,怒瞪他,道:“花君天,休要再提我娘親,娘娘親在世時,你怎麼不念父親之情對她好些,如今有求與本宮了,方才提起夫妻之情,父女之情,真是天大的笑話,說起來本宮之所以能榮登皇後之位,還要多謝謝花丞相你,如若不是那日花丞相已在逼迫,皇上怎會高價買下本宮,本宮又怎有機會登上皇後位呢,至於花丞相所言後宮爭寵一事,似乎不是你身為人臣該言論的,再有便是你女兒入宮一事,從來女子如宮隻有皇上可以頂多,就算此事本宮可以左右,你覺得本宮會幫著其他女子來分享本宮的夫君嗎?如果是其他人本宮倒還可以考慮,不過對象恰好是花天惜,是你花丞相的愛女,你覺得本宮會幫你嗎?花丞相你幾時變得如此的天真,竟來與本宮商量此事。”
我麵帶譏笑冷冷看他,原以為我會幫他,沒想到等來的卻是一番譏諷,他麵上有抑製不住的憤怒,若不是此時我已是皇後,想必他早已動手了吧,隻見他雙手握拳,快步至我麵前,陰沉道:“花無顏,老夫敬你為皇後,才如此低聲下氣,你莫要氣人太甚。”
我笑笑,起身與他對視,冷聲道:“既然知道我本宮貴為皇後,就應該注意你說話的態度,否則休怪本宮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
哪知花君天好似並不在意,微微湊近我,低聲道:“你不會,也不敢,別忘了你娘親尚葬在我花府墓地,娘娘生來便為孝子,怎麼舍得自己母親入土難安?”
竟然又用這招,當真無恥之極,我怒道:“你敢,花君天,次次都是這一招,你不覺得膩了嗎,可有些新鮮的招數?”
他略抬抬頭,看我,笑道:“無需太多花樣,打蛇打七寸,隻有此招娘娘才會就範不是嗎?”
我有些激動,又有些無奈,他當真是做到我的七寸了,冷聲道:“以前本宮奈何不得你,時至今日你當著你為本宮會由你威脅嗎?”
花君天笑笑,轉身前移幾步,方才開口道:“你當著以為皇後便可以幹涉臣子家事了嗎?”
我忽的有些無力,花君天所言非虛,如若他真要將娘親掘墳我亦是阻止不了的,著畢竟是他的家事,這樣一路被他牽著鼻子走,我著實有些發怒,冷聲道:“你當真以為我會仍你擺布嗎?”
他看我,神秘笑笑,低頭在我耳邊道:“皇後娘娘您當真以為您娘親是自戕的嗎?她為何自戕,她的日子一開始便不好過,她為何會突然自戕,又為何是在你生辰當日自戕?你可曾想過呢。”
他話一出口,我幾乎無法動彈,難道說娘親不是自戕,我也曾懷疑過,為何娘親會突然自戕,偏巧選在那日呢,她如何舍得留下我,我轉頭問他,盡量壓抑著自己聲音裏的顫抖:“你此話是何意?”
他笑笑不看我,得意道:“”娘娘還是想想要如何接天惜進宮,其他事微微=臣改日相告,告辭了。”
話畢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