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白泡了一個熱水澡,換了一身合體的淺白色衣服,並美美的眯了一會。
醒來之時已是午後,百無聊奈的他,來到院子,雙手負於身後,一動不動看著池之中遊動的錦鯉,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大姐好!”
院外丫鬟們的聲音傳來,將發呆的淩白拉回了現實,轉過身,正好看到白靜秋笑吟吟地朝自己走來。
“突然冒昧前來,沒打擾淩公子賞魚雅興吧!”
一見麵,白靜秋就笑著道。
“哪裏!白姐也不必如此客氣,不如以後就直呼我名字即可。”
實在的,淩白初到此地,對這樣的稱呼實在是不太習慣。
“那樣多不好,盡管我習文不多,卻也知道文人最在乎禮儀!”
作為武者的白靜秋在淩白麵前,想要盡量表現得文藝一點。
既然一時半會改變不了對方想法,淩白也不再糾纏這個話題,而是換了一個話題,於是問道:
“不知白姐親自前來,可是有什麼事要交給在下去做?”
淩白可沒有忘記自己此刻的身份。
淩白如此問,白靜秋也不再客套,而是直截了當道:
“既然淩公子問起,我也就直話直了,關於淩公子之事,我已稟明家父,且家父也很希望淩公子能夠多指點指點舍妹。故此前來打擾淩公子休息,就是想帶淩公子前去見見我妹。”
淩白來白家,本來就是來給白靜秋妹做伴讀的,所以就很幹脆的答應了白靜秋。
“還請白姐帶路!”
“淩公子請!”
“白姐請!”
完,在白靜秋帶領下,二人出了院,向右轉身,一直直走,在穿過兩條回廊後,到達一處比淩白所住的院子大了不少的院子之前,白靜秋停了下來,道:
“此處就是我妹白靜萱平時舞文弄墨之處,除了吃飯睡覺,其他時間,她幾乎都在這裏。”
淩白在門外看了一眼,隻見院子正中,有一個人工池塘,池塘邊上,六七株楊柳正隨風輕輕搖擺。
池塘裏,遠遠的隻看見兩隻白鵝在安靜地梳理自己的羽毛,池塘中也是假山噴泉,奇花異草,亭台樓閣裝飾著。
“倒是個清靜淡雅之地!”
淩白由衷讚道。
白靜秋向淩白作了個請的手勢,率先進入院子,淩白跟著她的腳步,二人一前一後來到院裏。
一進入院子,淩白就看見不遠處一名身穿淺粉色紗衣,頭發直至腰際的少女正背對著自己二人。
少女手握畫筆,在做思考狀,在其麵前,是一塊畫板,畫板之上畫的卻是一幅池塘荷圖。
圖中,一共花畫著三朵含苞待放的荷花,荷花之上,幾滴露珠惟妙惟肖,幾片荷葉稍稍離開水麵,青翠欲滴,荷葉之中一滴比較大的水滴仿佛會滾動一般在荷葉中心滾來滾去。
池塘上空,四隻蜻蜓在徘徊,似在猶豫要不要停下來休息一會。
看到這樣一幅畫,淩白忍不住脫口而出,道:
“泉眼無聲惜細流,樹陰照水愛晴柔。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聽到淩白的吟唱,作畫少女渾身一震,但並沒有立即回頭,而是拿起畫筆,心翼翼地在其中一朵荷蕾上畫了一隻蜻蜓。
蜻蜓畫好之後,少女滿意地點了點頭,才蓮步輕移,緩緩轉身。
當看見淩白與白靜秋二人並肩站在自己不遠處時,少女目光很自然落在了淩白身上,幾乎將白靜秋給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