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戟會老巢,望閣。
這處所在,名字聽起來高端大氣上檔次,實則破敗不堪,是廣津市有名的貧民集中地。
望閣地理位置極好,距離碼頭隻有五裏不到,進可攻略全城,退可隨廣津市而下,易守難攻。
三戟會龍頭楊三戟,於三十年前嶄露頭角,帶領十幾個窮兄弟,在碼頭上闖出一片地,站穩腳跟後,開始招兵買馬。
往上打點達官貴人作為後盾,往下仗義疏財深受貧民擁護。
五年前,他親自將這處貧民窟改名為望閣。
五年過去了,望閣被他經營的滴水不漏,儼然成為了他的私人王國,廣津市其他勢力根本無從插手。
尾大不掉,但凡上麵一個處置不好,就很有可能引起貧民的反抗,甚至波及到廣津市碼頭的經貿生意,所以廣津市上層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默許他的特權。
此時楊三戟滿臉笑容,看著跟前的有些張翱宇,一言不發。
熟悉他的人都清楚,越是笶得和藹,他楊三戟實則越憤怒。
“我剛才了,殷長空膽大包,居然敢招惹三戟會的人!不僅如此,他還出手殺了朱健,罪該萬死。”
“不知道楊龍頭有沒有聽清楚?這件事打算怎麼辦?”
張翱宇經受不住壓力,再次開口。
就在剛オ,他親自開車到了望閣,找到了楊三戟,交給他朱健的屍體。
這裏魚龍混雜,聚攏在一起的又是凶神惡煞之徒,即便他出身張家,對這些刀口上舔血的有著然的蔑視心態,但身旁沒保鏢保護,仍不免惴惴不安。
“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辦?”
楊三戟緩緩開口,語氣不溫不火。
“這——我怎敢替楊龍頭拿主意?”
“不過既然楊龍頭問起來了,那我就一些拙見吧。”
“三戟會,乃是廣津市排名靠前的幫會,雖偏安碼頭一隅之地,但實力非同可。”
“我和朱健是兄弟,他也提到過,您和楊龍頭乃是同鄉,一來有舊,二來這可是三戟會的臉麵,楊龍頭總不至於就這麼算了吧?”
張翱宇雖然用的是激將法,但是心翼翼,生怕觸怒了楊三戟的黴頭。
“我的確準備就這樣算了。”
“張家子,張翱宇是吧?你比起你爹張重山來,差了不少,但是這壞心思,猶有過之!”
楊三戟笑容越發洋溢,在他身旁,手下竟忍不住開始顫抖起來,甚至有人額頭見汗,惶恐不安。
張翱宇尷尬一笑,道:“楊龍頭這麼,讓我無地自容啊。”
楊三戟搖了搖頭,盯著他看了幾眼,道:“殷長空此人,先前我在碼頭遠處,看了他一眼。此人龍鳳之資,背景強大,你讓我主動去找他的麻煩,是何居心?難道你張家,打算將
手伸進碼頭了?”
“不敢不敢。”
“楊龍頭笑了,這望閣可是您的地盤,借我張家一百個膽子,那也不敢吶。”
“既然您認識,那我不多置喙了,告辭。”
張翱宇來此地,自然有禍水東引的打算,但楊三戟老奸巨滑,壓根就不上當,而且直言挑明,反將了自己一軍。
一個應對不好,給楊三戟拿下了把柄,張家免不了要被他要挾幾番。
他雖然紈絝,但並非傻蛋,相反,還有幾分精明。
“慢著。”
楊三戟起身,擋在張翱宇跟前。
張翱宇皺起了眉頭,沉聲道:“楊龍頭這是何意?朱健的死,和我無關!難道楊龍頭怕了那殷長空,所以要拿我出氣?”
“我張家雖然比不上狄家,但也不是那麼好惹的。”
楊三戟搖搖頭,再次開口道:“我並非要向張家追責,隻是你大概不知殷長空的威勢吧?”
等楊三戟完殷長空的履曆,張翱宇臉色難看至極。
“二十三歲,獲封大啟帝國元帥,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手下鷹擊軍,殺得敵國聞風喪膽,可止嬰兒啼哭的存在。”
“這等霸道強龍,即便是楊三戟這種地頭蛇,也不敢隨便招惹。”
張翱宇想到這裏,又驚又怒,但餘怒難平,眼珠子一轉。
“難道楊龍頭就這樣眼看著同鄉慘死,也不怕手下的人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