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藤老樹昏鴉,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涯。
……
北鬥覺得,眼下他這般此情此景,真正的符合這首令裏麵表達出來的意境。
雖然這令表達的是異鄉遊子的羈旅之情,但與他此時身處異界的飄零卻有貼切之處。
一樣的思念故鄉!一樣的倦於漂泊!
獨在異鄉為異客啊!
十七年了!從他莫名來到這個異界,從他渡過最先的新鮮感之後,之後沒有一不在思念故鄉,不在祈禱上發發善心讓他回去……
故鄉的父母,他們如果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那個世界,一定會很傷心,爺爺奶奶年紀這麼大了,要是知道了……
每次想到這裏,他都不敢再想下去,心裏塞得慌。
不管他祈禱多少次上,每一次早上醒過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景象都會讓他的心一次又一次的跌進穀底。
他來到這個異界的時候,才十八歲,那一年他熬過了枯燥的高三,渡過了緊張的高考,迎來了高中的畢業,卻敗在了一張清華通知書上。
他從就有先性心髒病,都高考是一場與死神同行的考試,尤其是他這種先就與死神接觸過的人,他父母為了讓他安然無恙地渡過高考,到處求醫,他也不知捏著鼻子喝了多少次的中藥。
誰曾想,在他接過清華通知書的一瞬間,其實就是接過了死亡的通知書,一個控製不住,高興過頭了,就哽屁了。
剛來到異界時,人生地不熟,可他的運氣還不錯,還沒體會到挨餓的滋味,直接就讓一個村子給救濟了,之後的五年裏麵,他都一直住在那個村子裏麵。
白吃白喝要臉,便跟著村子裏的獵戶學了門打獵的手藝,或許是賦好吧,很快他就跟著村子裏麵的獵隊去上山打獵,算是自食其力,倒也能自給自足。
本以為這輩子如果回不去了,就這樣一直住在這個給了他第一份善意的村子裏麵過一輩子也很好,可是,不遂人願,終有一他發現了自己的奇怪之處。
頭發不長了!
這時來到異界已經兩年,高考結束的那一,為了慶祝新生,他和幾個室友一起到理發店剃了個光頭,可來這異界怎麼也有兩年了,到現在,竟然一根頭發都沒長,這就怪事了。
不止頭發,身高也是,幾乎看不出什麼明顯的變化,還好高三體檢時,他的身高已經是一米八,所以在這方麵,他雖然奇怪,也沒大放在心上,但是,又在村子居住了三年之後,他才意識到問題大了。
兩年又三年,頭發不長,身高不長,外表總該變吧!可是這五年來,事實是,外表始終停留在十八歲的階段,村子裏本來跟他年齡差不多的同齡人都已經一副成年人的模樣,就他凍齡似的,永遠一副青年的模樣,令人生疑。
於是,一個普通的夜晚,他留書收留他的那戶人家,開始了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的流浪生活。
他先時沒有方向,也沒有目標,隻是漫無目的的流浪,倦了,累了,他就會找一個地方,停留幾個月甚至一年的時間,之後便是繼續流浪。
直到流浪的第七個年頭,他突然有了方向,也有了目標,那一夜,他抬頭,突然看到數以千計的禦空之人從他頭頂如蝗蟲過境般飛過,才恍然,原來這個世界不隻是眼下他看到的那麼簡單……
那一夜,他發現了這個世界最大的神奇——修仙。
…………
“這個世界的神仙可還真是低調,花了五年來尋找他們,卻是一個也沒能找到啊!”
石橋上,北鬥看著水中他的倒影,注視著那雙比朱河的水還要清亮的眼睛,喃喃道:“不過既然讓我知道了這世界還有如此神奇的另一麵,就沒有放棄的理由,哪怕花再多的時間,我也一定要求得仙緣。”
古舊的石橋橫跨了十二米闊的朱河,橋上人來人往,橋下漁船往來,朱河兩岸更是吆喝買賣聲此起披伏,一片熱鬧景象,這裏正是朱河鎮的集市中心。
“聽了嗎?福祿街吳府的吳老爺出事了。”
“早聽了,據吳老爺是被邪祟給附身了。”
“你這胡老三淨胡八道,什麼邪祟!你見過嗎?”
“你別不信,我的一個堂兄就在吳府裏麵做事,他親口跟我的,吳老爺被邪祟附身,見人叫咬,力大無窮,聽已經請來法師驅邪了。”
“……”
來到異界十七年,北鬥越發發覺自己與普通人的異常。
就比如現在,站在橋上,相距數百米,他就可以聽到遠處兩個菜販子的閑聊,不出是什麼原因,但就是可以聽到。
這也是他渴望求得仙緣的一個原因,希望藉由找出自己異常的原因。
任重而道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