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麗都動了動,又發現自己脖子以下都麻了,楚含章用另一條胳膊摟著她,腿和半邊身子還壓在她身上。施麗都氣個半死,合著自己夢見大黑蛇是因為受了一夜酷刑,她氣沉丹田,大吼一聲:“楚含章!我要是癱了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楚含章被施麗都的忽然爆發嚇了一跳,摟著她的胳膊動了一下,不得不醒了過來。他動作自然的在施麗都臉頰上親了一下,看了眼她的臉色,聲音沙啞性感:“醒了?”
施麗都:“你給我滾下去!”
楚含章心地抬腿,因為舍不得又用腳輕輕碰了碰她,換來施麗都一聲痛呼:“我腿麻了楚含章你個混蛋!”
麻木的大半個身體在這輕微的動作下,血液回流,刺痛直接腦海,施麗都疼得眼淚瞬間就下來了,齜牙咧嘴麵目猙獰,恨不得把楚含章直接咬死。
楚含章再傻也看出來施麗都的不適,立刻坐起來,手忙腳亂的要把她抱起來,嘴裏著別怕別怕,隨後又反應過來,鑽進被窩裏給她揉著發麻的身體。他手心滾燙,隨著按摩的動作,把內力輸送到施麗都體內,為她緩解血液流通的刺痛。
施麗都感覺暖烘烘的,漸漸地胳膊腿手腳都不疼了,她試探著活動活動手腳,然後一腳踹在楚含章的臉上,:“你是故意的?”
他一個習武之人,不可能不知道軀體被壓著不過血會發麻甚至可能壞死,施麗都很難不去懷疑他是在以“愛”之名害她。
太特喵的奸詐了!
楚含章麵露苦色,心虛又懊惱,沉默了一會兒老老實實的:“我想親近你,我忍不住。我我忘了會把你壓麻,你信嗎?”
施麗都將信將疑,沒有話。
楚含章歎了口氣,似乎有點失落,但是在施麗都仔細觀察的時候又發現他神色如常,還衝她勾唇笑了笑:“姣姣快起來,我們今要出門。”
施麗都想了想,:“我要告訴我爹娘一聲。”
完也不等楚含章發表意見,找來筆墨紙硯,寫了一封信。明她要和楚含章去南喬,要見何人不知、所謂何事不知,如果她出事了,九成可能是楚含章害她以此來挑起攝政王府對南喬的仇恨。讓施嶽等人一定要冷靜,不要被楚含章利用。
施麗都寫的時候沒避開楚含章,寫完了裝進信封裏封起來。楚含章伸出兩根手指把信封按在桌子上,噙著笑:“姣姣,你這樣我很傷心啊。”
“我這是公私分明。”
施麗都用力把信封抽出來,走到窗戶邊。楚含章亦步亦趨的跟過來,委屈的:“那你肯定也不信任我的人,你怎麼把信送回去?”
“你給我找隻信鴿。”
楚含章笑著:“信鴿也不是你的。”
“……”
楚含章好心建議:“要去買隻鴿子回來訓練嗎?錢我借你。”
施麗都瞪了他一眼,出什麼瞎主意,別以為她不知道他在嘲笑她。她漫無目的的看著窗外的院、房屋和圍牆,被冷風吹得臉發白也不回去,就像是為了掩飾自己沒法傳信的最後的倔強。
楚含章眼都不眨的盯著施麗都看,覺得她真可愛,越看越喜歡,哪哪都喜歡。明明和原來的施麗都長得一模一樣,就是莫名的喜歡,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正看得入迷,忽然看到施麗都張嘴喵了一聲,聲音軟綿綿甜膩膩的,像是在撒嬌。
楚含章渾身一躁,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正要話,餘光瞥見一隻大黑貓竄了過來。
“銀票!”
施麗都激動地叫了一聲,抱住大黑貓使勁兒揉了揉,揉了一手灰。
“……”
施麗都動作一頓,也不親貓了,轉身把銀票放到桌子上,捏了捏它髒兮兮快和身上一個顏色的白爪子,:“寶貝兒,你是怎麼找來的?我大哥來了?”
銀票拉長身體伸了個懶腰,然後趴在桌子上,抬起前爪慢條斯理的舔著,抽空從嗓子眼兒裏發出一聲喵叫,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