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笙還沒話。
前麵的司機開口了,“呦,姑娘啊,你這個前夫脾氣暴躁啊”
聶笙。
“啊,對。”
她壓低了嗓音,“陸崢,你腦子沒問題吧,酒精把你燒糊塗了嗎?”
她問了兩句。
那端沒有再出聲,好像突然一瞬間墜入了深夜的寂靜。
聶笙掛了電話。
那端。
陸崢躺在沙發上,看了一眼手機,將手機扔在了地上,他此刻一點沒醉,突然清醒了,他媽的,他真跟聶笙離婚了。
這棟別墅,沒有聶笙的身影。
就連傭人,也有事,他放了假。
此刻偌大空蕩蕩的客廳,隻有他一個人。
跟他從一起長大,跟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女人,跟他離了婚,他怎麼還荒唐的答應了,陸崢這個人,速來冷傲的一個人,彎腰求著聶笙複婚的這種事情,他暫時做不到。
這個女人,還真的就這麼跟自己僵著。
一個多月了,他不肯低頭。
她也不低下。
眉心一來二去。
陸崢被諸多情緒湧上,他起了身,點了煙,連著抽了兩根。
咬著牙念了一遍,“聶笙啊聶笙。”
—
兩株梔子花。
聶笙精心的嗬護了一周,終於有生長的跡象,她放在自己的臥室裏麵,雖然並沒有盛開,隻是一抹青綠色,但是聶笙嗅到了淡淡的草木清香,看來,花品應該名貴。
聶笙這兩閑暇的時候,驚訝的發現自己的繪畫本領竟然格外不錯,她想想以前自己的專業,跟繪畫也沾邊,除了繪畫,鋼琴提琴,她都會,聽到音符,她會有本能的反映,即使失憶了,但是這些技能性的東西,依舊會,這讓她很開心。
聶笙出門,買了一套畫紙,畫板,馬克筆,她用電腦查閱著網上的各種繪畫視頻資料,素描,水彩,簡筆畫,發現不用怎麼學,似乎某些事情,隻需要勾起來,她腦海中的技能點就能自動對應上,她給江醒胭打了電話,江醒胭,這些都是她以前的愛好,江醒胭笑著。
“你失憶都失憶了,這些竟然還能記起來,我記得你大學的時候,跟笛兩人一起在大學的校園裏麵免費給人畫簡筆畫像,笛還手繪寫過漫畫。”
“笛是誰?”
“她啊你記不起來就不想了,就是以前一位朋友,她啊,出國了。”
聶笙自從睜開眼睛,第一眼見到的就是江醒胭,她也隻知道這一個朋友,自己以前什麼樣子,身邊有什麼人,她真的不知道,江醒胭沒,聶笙也沒有在詢問,以前的同學,應該也挺多的,不過真正聯係她的,目前也就江醒胭一個人。
周日的時候,聶笙接到了江醒胭的電話,江醒胭一個朋友,家裏的博美犬生了寶寶,之前就商量好要送給江醒胭一隻,聶笙接到了電話,就趕去機場,家夥接到了家裏,就快兩個月了,聶笙逗了一會兒,雪白的一個奶團子,她忙了一下,去寵物店買了一些必備品。
晚上,江醒胭下了戲,給她開了視頻通話。
聊到最後,江醒胭,“給它起個什麼名字呢”
聶笙貼著麵膜,聞言,扯出二字,“陸箏”
江醒胭,“當代文豪,好名字。”
聶笙眼皮一抬,“名箏箏兒,畢竟女孩子。”
下了一場雨。
撫平了悶熱的季節。
聶笙給‘陸箏’準備了狗糧,陪著它玩了一會兒,就拎著畫具出了門,她最近晚上在紅角廣場附近看見很多街頭繪畫的攤,幾分鍾,簡筆畫,人物Q版畫,水彩,素描,時間長短,價格不一,聶笙今晚上,也早早的來到了廣場,地麵上有雨水的痕跡,空氣中帶著雨後清新的空氣。
廣場行人很多。
乘涼也有,散步也有,周圍連著繁華的街道各種店麵,聶笙買了一杯奶茶,然後找了一處地方,坐下來整理畫板跟工具,架好畫架,夜風涼爽,在人流熱鬧的地方,頗有一種愜意感,聶笙看著周圍繁華燦爛的燈光樓角,眼底慢慢的露出笑意。
她沒有想到,今晚上的第一位顧客,是一位應該相熟的人。
“我還以為我看錯了。”話間,身形挺拔的男人坐在麵前,來人麵容英俊,一身休閑款式的衣服,聶笙一怔,麵前一陣男士香水味,她看著高曄,“你好。”
高曄道,“我剛剛經過的時候,沒敢認,看了好幾次,才覺得背影像是你。”他看著聶笙,然後淡笑了一下,“那就,來一幅,素描可以嗎?”
聶笙今晚上穿著一件白色外套,裏麵搭著杏色的格子裙,臉上帶著口罩,頭上帶著漁夫帽,高曄僅僅從一個背影就確認是她,那麼,應該以前相熟。她點了點頭,“可以,不過時間長一點,費用也相對高一點點,不過,也就一點點。”
高曄笑了下,很配合的靜坐在前方。
聶笙起了線,她覺得這個高曄,眉眼分明,有種古代王家貴公子的氣質,整個人五官很二次元,很好畫,這種人,不當明星可惜了,不過好像本人就是某娛樂公司的老板,妹妹高皎皎也是個當紅花,想起高皎皎,聶笙就想起了江醒胭所在的劇組,也算是大製作的古裝網劇《明妃傳奇》,從主角到配角全員資本咖,就連江醒胭,也是公司置換塞進去的,戲份保證。
夜風涼爽,廣場人多,熱鬧而繁華。
聶笙沒有出聲,她的目光一直認真落在畫紙,時不時的看一眼高曄,就這樣一直持續了半個時,高曄打破了了這份沉默,但是他的脖頸不曾動彈半分,身姿一直筆挺優雅。
“對了,聶笙,你後晚上有空嗎?”
聶笙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有啊。”
“我妹妹的好朋友,在榕城正好有一場音樂劇,給了我兩張票,我也沒有用,不如給你,你跟陸崢去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