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在乎嗎?”為什麼她一直在問他願不願意原諒她呢。“你知不知道,我有沒有原諒你其實和你在這裏過的日子好壞沒有任何關係。即使我原諒了你,你也會被關在這裏,你也不能和外界接觸,我原諒你對你其實一點好處都沒有,即便如此,你還會希望我原諒你嗎?”
其實原諒不原諒的,根本就沒有分的那麼清楚。紀於傑從沒有說生暖意的氣,又何談原諒她呢。他生氣是在氣自己,氣自己為什麼沒有那麼多年一直在暖意身邊,氣自己為什麼暖意愛的不是他。
“希望。”沒有一絲猶豫,堅定的語氣,這兩字暖意脫口問出。
紀於傑詫異,沒有想到過的答案讓他驚喜。
暖意摸黑,憑著自己的感覺走到紀於傑的麵前坐了下來,“紀於傑,我真的很抱歉,對你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去了解,卻一直憑著自己的判斷來左右你在我心裏的想法。我們從小就認識,雖然中間隔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可怎麼說也認識了十年。算是老同學,老朋友的吧,每個人可以相遇都是一種緣分,我希望我們之間的緣分不是孽緣,而是一段可以建立友誼的緣分。”
“嗬……友誼……”刺耳的兩個字讓人惡心,暖意的話配上她此時認真的表情讓紀於傑覺得可笑。
友誼這種東西,他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無論是在他有錢有勢,又或者是落魄無依的時候,他也沒有擁有過這種東西。因為他相信人與人之間除了相愛,那就是相互利用,除了家人和戀人,沒有人會無私為你付出,他們為你做了什麼,是因為你這裏有他們想要的東西。
雖然他受歡迎,雖然他身邊總是圍著一群人,男生是因為他有錢,他們跟著他出去隻是想找人買單,或者利用他和他爸打關係。女生是因為他家裏環境好,和他在一起出去有麵子。沒有任何一個人是因為喜歡他才和他在一起的,都是利用,都是交易,而他也一樣,從沒有付出真感情。
“友誼是不會和交易掛鉤的,所以現在情況很明顯,友誼……我們不可能有。你真的太天真了,你以為簡單的一兩句話就可以改變我們的關係嗎?”
十年的仇恨,怎麼有可能說忘就忘,如果忘了,那曾經的痛,身上的傷痕這筆賬他又該找誰去算。
“確實,如果一兩句話就可以改變你,我們現在也就不會是這種情況。可是……即使我知道是這樣,可我依舊想做些什麼,想做一些無力所能及的事,即使於事無補,起碼我也試著想改變啊。紀於傑,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你還沒有嚐試,怎麼就可以斷定呢。這些年你受的苦,我會還,可不是以和你在一起的方式。我想我可以重新讓你感受到溫暖,感受到有朋友在身邊的感覺。”
一個人的感覺真的不好,很不好,暖意有過,她知道在人痛苦無助的時候身邊沒有一個人的孤寂。
“溫暖……”聽到暖意說這兩字,紀於傑又輕聲重複了一次,他有多久沒有聽到過這兩個字,他又有多久沒有感受過這兩個字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是那麼渾身冰冷,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都一樣沒有溫度。
聽著他說話的聲音,語氣中帶著譏笑與諷刺,看來溫暖真的離他很遠了,不過……暖意不會放棄,無論有多遠,她都會幫他重新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