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於傑的直接讓暖意為之一怔,她早已做好了要和他周旋好一陣子的準備,沒想到他竟然主動提起,竊喜的同時也讓暖意覺得害怕。因為他再一次看透了自己的心思,就像他知道她要問什麼一般地回答他,問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卻不知道是喜是悲。
而紀於傑絲毫沒有後悔的想法,在他眼裏他去找江冷湛光明正大,不需要對著暖意躲躲藏藏,他又沒有暗地裏對江冷湛做什麼,何須隱瞞,隱瞞了的話倒像他做賊心虛了。而且他就是要讓暖意知道他會如何打敗江冷湛,他要證明他比江冷湛強,即使不用強的,也可以要他自認是輸家主動退出。
“你去找冷湛了,為什麼……為什麼要去找他?”暖意以為他既然那麼容易就說出他去幹了什麼,那麼要套出他的目的也自然是信手拈來。
“這個嘛……”紀於傑的臉突然湊到暖意麵前,露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笑臉後,薄唇緩緩吐出,“秘密……”其實這也不是什麼秘密,如果暖意想知道,他也不是不能不說。
可如果她一問他就一答的,那他豈不是太縱容她了,縱容不是不行,可他怕她越來越無所顧忌,而他也會因為過於寵愛她,無論她提出什麼要求他都會答應,而到了最後暖意說一句放我走,他也會下意識地說一聲‘好’。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那他對於暖意的感情又到了哪一步,他害怕那一天真的會到來。
秘密?果然……世界上哪有那麼好的事,她好奇的他全部都可以告訴她,這完全不可能,他們完全不是那種會對對方吐露內心所想的關係,所以……即使他不說,她也沒有什麼可氣的,不過還是有點失望。
想知道冷湛的消息又怎麼會那麼難,沒有他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才到頭呢。
看見暖意失望的表情,紀於傑的心還是糾了一下,他不想看她不開心的,真的不想。
“你放心,我沒有對江冷湛做什麼,我光明正大地去找他,沒有傷害他一根毫毛。”沒有傷害他,這樣你就會放心了吧。
“真的嗎?可你……怎麼可能?”暖意無法相信他,他去找冷湛,又怎麼會什麼都不做呢,“你真的什麼都沒做?”
暖意,在你眼裏你永遠隻關心江冷湛,他有沒有受傷,我有沒有對他怎麼樣。可你什麼時候想到我,想到我有沒有受傷,想到他有沒有對我怎麼樣。
想到這裏,紀於傑覺得自己有點可笑,他究竟在想些什麼,因為暖意的話而覺得‘委屈’嗎?
“對,沒錯,我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做呢?在你眼裏我就是個十惡不赦的人,千裏迢迢去找江冷湛不做點什麼都對不起自己,反正我就是愛耍賤招的人不是嗎?”無論他到底是做了還是沒做,在她暖意的眼裏他就是做了,即使他說他沒做,她也不相信。
為什麼……為什麼聽到紀於傑的自嘲會讓暖意有一種抱歉的感覺,他自嘲管她什麼事,即使她就是這樣想的又如何。
他和冷湛自然是冷湛重要,這是想都不用想的事實。可是他這怨天尤人的樣子倒讓暖意覺得對不起他,或許他說的真的是真話,他沒有對冷湛做什麼,那麼她是不是也該說一聲抱歉呢。畢竟是她做錯了,錯了就該道歉,沒有其他任何的意思,隻是為她之前的那句話抱歉。
“抱歉,我之前的話不是有意的,如果我傷害到你,我想說聲對不起。”暖意看著紀於傑誠懇地說,她不想有任何欠他的東西。
紀於傑聽得出來,她真的很抱歉,可自己卻無法立即說出原諒。不是因為他小氣,而是因為太在乎。在乎他原來在她心裏那麼不堪,一絲絲值得信任的根基都沒有。
轉過身去不想麵對,卻又無法就此走來,隻留下一句,“你的抱歉,我收到了。”但卻沒有說出原諒,隻是收下。
這樣的紀於傑讓人憐憫,也讓暖意不禁思考,她是不是太過分了。在他做任何事之前就已經全盤否決了他的一切,她又是不是應該以一個旁觀者的眼光去重新看待他。
紀於傑,你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