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戲龍水手(1 / 1)

劍花吟--

江湖中,刀槍棍,人出道,馬騰空。風日鎏血盟,雲水褪殘紅,是非凡塵事,恩怨兒女情。問蒼誰懂英雄?漂滄浪無論浮沉。向使明月淬心劍,忘卻詩酒醉花陰!

韓含,人如其名,很俗,俗不可耐。在人生的戲台上,他儼如一個連配角都算不上的臨時演員,是為他人拚湊戲份的悲哀存在,似夜空幕,打得再怎麼開,也隻是月亮的底色,明星的襯托。他沒有文化,沒有背景,沒有資金,但成就了無人能及的偉大。基礎是真,前提是善,條件是美。韓含出場慢,作場淡,離場黯。這跟高調,隆重,閃亮正好相反。所以,追逐豪華,誇闊,虛拔者慎入。

A星中古時期冷兵器年代,由於意識形態的差別及資源分布的不同,國際形勢波詭雲譎。尤其東亞稀拉、百慕達、南氹、烏斯等國,關糸更為複雜,政治幹擾無休,經濟競爭不止,邊境摩擦頻生,種種跡象都是朝著戰爭的方向。在此外部環境的壓逼之下,各國內部諸是未雨綢繆,磨刀霍霍,人心敵意劇增。在南氹國內,暴武之風盛行,民間俠盜肆湧,江湖門派林立。

剛見亮,東方微白,雲朵於清風中舒靜地青藍著,空氣裏還殘留著漁村的睡意,山坳間卻傳出了一陣哼哈之聲。循聲望去,一幢青磚碧瓦、雕梁畫棟的府邸躍然眼前。朱門金匾,門側立著對威風凜凜的石獅,還站著兩列守軍。金匾上“領事府”三個大字,烏光閃燦,遒勁有力。在府內一塊相當大的場地上,有序地擺放著石鎖石墩及各類兵器,這裏應該是演武場。場東側,一清眉秀目的灰衣青年正在練箭,百發百中。場西側,一濃眉大眼的黑衣青年在走梅花樁,身如捷猿,無比輕靈。場南端,一劍眉虎目的紫衣少年拳法練得也是十分的嫻熟,內功亦具一定的火候,拳掌到處,有如驚濤駭浪,氣勢磅礴。場北端,一柳眉杏眼的白衣少女身手甚聰極敏,把長及兩丈的一條黑綾舞得風起雲湧,氣貫長虹。場中間,一足著黑色布履,穿青布大管褲,藍色對襟短褂的精悍壯漢,正耍著一柄等其身高的鐵槳。初眼目測,這鐵槳重量應上百斤,尋常之人肯定是玩不動的。在壯漢手上卻是行雲流水、遊刃有餘。哼哈之聲正是從他口中呼出。他就是南氹國掌管全國水師的海事總領霍實誠。因其能象鯨魚一樣於水下長時間憋氣,並且武功蓋世,所以雖身在朝堂,卻名滿下,被人譽贈綽號“戲龍水手”,與“一目大仙”、“百草醫聖”、“雙聲妖少”、“兩麵怪叟”並稱江湖五傑。

約莫一個時辰的工夫,霍實誠停止練功,招呼道:“鱷魚、鯊魚、由由、飄飄,今暫練到這,我們去後院坐會兒,跟你們點事。”

被喚作“鱷魚”的灰衣青年名叫耿幹,著黑衣的青年實名艾操,綽號“鯊魚”。他倆是霍實誠的心腹愛將,各人都有一身過硬的本事。聽到主人的召喚,答應著先後跑過來。

“由由”、“飄飄”則是霍實誠的公子霍由及千金霍飄,兄妹倆聽到父親招呼,亦自“嗯嗬”著依次走攏到霍實誠身邊。

紅日高照,陽光萬丈。霍實誠帶著兩個心腹,一雙兒女,聽著林間鳥的歌唱,聞著池中睡蓮的芳香,經過一段曲折的水上回廊,來到寬敞明亮的後院,圍著一張古色古香的紅木茶幾就坐。

“昨京都傳下禦詔,皇城擬在近期舉辦一場英雄大會,也就是擂台比武。號召五湖四海的英雄豪傑踴躍參加。佼佼者將被封官點將,不敵對手的,也將被授予勇士稱號,可以選擇投軍入伍,亦可選擇領賞回家。我被欽定為賽場主考,今日就要動身進京,及時策劃布置相關事宜。”霍實誠話的語氣沒有一點熱度,臉上木無表情,眼神也很深幽,這跟當時晴郎清爽的氣及其目下幽雅別致的環境很不相恰。耿幹和艾操不敢插話,凝神聆聽著他的下文。霍由與霍飄也看出父親的嚴肅,知趣的不出聲。

霍實誠續道:“國君擴軍興兵,足見邦交離善,又人心不軌,朝堂官宦暗中結黨,村野匹夫秘密立社,各懷異誌,如不及時肅正,必起禍端。所以你們兩個務必好好操練水軍,以期必要之時,為國效命建功。”霍實誠目光看向耿幹和艾操,作臨行前的交待。

耿幹和艾操連忙點頭,一同言是。

接下來,霍實誠目光轉向霍由、霍飄,“為父走後,你們定要悉聽母訓,勤學苦練,沒有真功夫,別衛國,連家都保不住。”

霍由答道:“孩兒謹遵父誨。”態度很認真。

霍飄答道:“都記心裏呐。”樣子很調皮。

霍實誠吩咐完之後揮了揮手,示意散了。耿幹、艾操起身去了軍營。霍由、霍飄重回演武場對練。霍實誠則回到了書房。

朱門洞開,兩側守軍一絲不苟地站著,形象頗是威武。霍實誠一身戎裝,牽著匹汗血寶馬出來,背上挎著鐵槳。老婆鐵英烏發銀簪,霓裳雲帶,依依不舍地隨在他的身後。情深恨別,見鐵英瑩淚盈眶,霍實誠明知言贅心累,無聲勝有聲,當即跨馬揚鞭,朝京城方向,絕塵而去。鐵英一直的目送丈夫於視野中消失,方自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