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三思啊!”禦史大夫張大人老淚縱橫,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跪在地上,看著君蘭歌半眯著眼享受祈雲的按摩,好不閑適的樣子,張大人隻覺著自己這輩子的嘴皮都要磨破完了,我的個好皇上啊!人大軍都要打到京城門口了,您就給點反應好嗎?
短短三個月嗬!信使進了十一次宮,大墨已有十一個郡失守!而且不少的郡都是不戰而降,守將不是直接大開了城門,就是在城門上潑皮耍賴一樣的開設賭局,任由著敵軍撞開城門,甚至還有放出去了所謂的皇榜,黃底黑字寫的清楚明白,要讓百姓夾道歡迎來犯敵軍!
而君蘭歌仍然沒有任何的動作,不緊不慢的,照舊日日歌舞,明眼人哪能看不出她是故意的?甚至皇榜還真是她放出去的!
這是要做什麼!袖手天下,拱手河山?還是心理扭曲著要毀了自家的江山?
一眾大臣急白了頭,撓沒了眉毛,跪了一地求著君蘭歌出兵平叛止戈,衛護正統,君蘭歌卻是絲毫不為所動,禦史台的幾個老夫子以死相挾,才算是見到了三個月不見的君蘭歌。
黃袍加身,肆意狷狂,毫不在意的樣子,可是,君世子,你到底要鬧哪樣?
君蘭歌眉頭微皺,擺擺手示意祈雲退下,譏諷的眸光掃了一圈,“諸位可真是我大墨的肱骨之臣啊!”
張大人和禦史台另幾個官員麵色一愧,作為禦史台官員,行監察百官之責,忠君報國乃是本職,手上更有泰和帝臨終托付的皇室情報網,對於王侯貴裔背後的肮髒交易和君蘭歌這些年的所作所為自然是再清楚不過,若非君蘭歌是泰和帝親自指定的繼承人,而且也有坐上這個位子的能耐與仁心,他們哪怕一頭撞死在柱子上也不會看著她逼宮登基!
如今聽到她的質問,除了無言以對又能如何?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任由大墨走到這一步的主因雖不是他們,但他們也脫不了幹係!到底是私心作祟,被繁華雲煙迷了眼!
“幾位大人年紀大了,頭腦也不怎麼好用了,此事過後便告老吧!退下!”將幾人的情緒收入眼底,到底沒將良心徹底丟了!到底是皇祖父為她選的輔政之臣!罷罷罷!且留下他們一條性命。
張大人臉色一白,終是沒有反駁,擺擺手壓住了身後幾人將脫口的話,他們確實是老了,不如小輩的魄力!俯首謝恩,從前是他們沒有識人的眼力,錯把珠玉當廢石,前後搖擺不定,冷眼旁觀,耽誤了宣武帝,也耽誤了君蘭歌,以至於讓背後之人有機可乘,致使局勢惡化至此。
“張大人,請留步。”張大人正要走出時,君蘭歌忽然開口道。
張大人立即止步,其他人互相看了一眼,腳步卻不敢停,隻有張大人回過身恭敬地做了一輯,看向君蘭歌,不明白她為何又叫自己留下。
“張大人可是好奇朕為何獨獨將你留下?”君蘭歌似笑非笑道。
張大人一愣,隨即回應道:“皇上的心思,老臣不敢妄加推測。”
“張大人是個聰明人,朕有一個差事想交給愛卿去辦,若辦好了,將來令孫在內閣必有一席之地可施展才華,不過,若是辦不好,愛卿可莫怪朕將新帳舊賬一並同愛卿你算了。”
張大人聞言,出了一身的冷汗,忙跪倒在地,“老臣定不辜負皇上信任。”
君蘭歌嗤笑一聲,一疊卷宗遞給了張大人,“愛卿先看看這個。”
張大人連忙接過,剛翻看了沒幾頁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拿著卷宗的手不住的顫抖著,驚駭地看著君蘭歌,“皇上,這,這,”
君蘭歌含笑,“大人還是先看完再說其他。”
張大人到底也是經曆過風浪的老臣子了,很快便壓下心中驚駭將卷宗看完,沉沉地出了一口氣,道:“皇上之魄力,當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是老臣等人目光狹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