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宿後,想到腦袋還掛在脖子上都不由升起劫後餘生的感受來,不過即便如此,皇帝也是難以前來主持瓊林宴了,才子們紛紛扼腕,遺憾不已。
而更加出人意料的是,一向深得帝心聖眷的江湖令主蘭子安主動請纓主持宴會,皇上卻拒絕了,緊接著左相蘭修墨請旨主持也未應下,連素來深居簡出幾乎被人們淡忘的的文清王世子君蘭歌的請旨也給駁回了,一時讓人嗅出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味道來,直至宴會當日才下旨,由右相秦輕揚和魏大學士的公子元方主持。
雖然沒能得見聖容,但若能得到秦相和魏元方的賞識,日後入了朝堂也是能一路青雲平步的,如是想著,一眾青年才俊又升起了競爭的心思,吟詩作賦,揮毫灑墨,謙謙君子,風度翩翩,恨不能將所有的才華表現。
觥籌交錯間,秦輕揚的桃花眼眯了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朝身旁的人問道:“小方方,聽說你大伯的長子回來了?是三年前那個小狀元?嘖嘖,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這會兒回來,魏家的家主之位就這麼讓出去,你舍得?”
魏元方淡淡一笑,轉動了一下拇指上翠綠色的扳指,眸光帶著琢磨不透的笑意,似冷寒,似溫暖,“魏家祖訓,家主之位曆來傳長不傳嫡,沒什麼舍得不舍得?不論他何時回來,魏家的梁子早晚得是他挑,我也樂的個清閑。”
秦輕揚挑挑眉,吊兒郎當道:“話說,小方方,你手上真沒有那東西嗎?”
魏元方笑笑,問道:“什麼東西?右相大人可否明示?”
秦輕揚臉一黑,真的不想搭理這個裝傻的家夥,為了那東西一直纏著這家夥,甚至還跟他傳出了斷袖的名聲來,犧牲那麼大也沒得個答案,有些無語的調侃了一句:“聽說與你老爹交好的幾個長老都折在外邊兒了?腦袋還給扔在了大學士的小妾肚皮上?沒給嚇得萎了吧!”
魏元方冷冷的瞪了秦輕揚一眼,這廝倒是什麼話都敢說,嗬嗬一聲,“大伯父找了十幾年的兒子失而複得,可是寶貝著呢,這幾日就忙活著祭祖入宗牒的事兒!要讓他知道半道截殺的不止幾位長老,還有你的手筆,就不知會不會顧及你右相的身份,在皇上麵前給他那寶貝兒子討個公道了。”
秦輕揚聞言有些尷尬的摸摸鼻頭,“小方方,你真狠心,也真心寬!回歸宗牒,繼承魏家?回來這才幾日?你大伯倒是挺迫不及待的,你也放權的快,隻是那小狀元能領情?有玉麵修羅在邊兒上,一個文清王府,一個魏家,哪兒夠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