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壽山,陽光明媚的早晨,一道瘦弱身影在一座破舊古寺外的巨石上閉目打坐。
“嗯,為何每次運功,體內的靈氣都會被丹田裏的黑色種子吸收?”身影自言自語道。
“周遠師兄,你怎麼還在打坐呀?你都在這坐了一晚上了。”
一道幼稚的聲音響起,隻見一個頭發發黃,隻有五六歲的女童不知從那裏冒了出來,衝著巨石上的瘦弱身影喊道。
“嗯,采兒?”聽見聲音瘦弱身影趕忙起身。
這是一個少年,他看起來也就十二三歲,身體異常瘦弱,可以說是骨瘦如柴,本來適合他身高的衣服,被他穿在身上,卻拖在了地上,因為他太瘦了,所以根本撐不起衣服。
“師傅讓采兒來叫師兄,說是有事要告訴你。”
被稱為周遠的少年慢慢摸索著走下巨石的道路。
他的眼睛雖然睜著,但瞳孔卻沒有任何神采,他是個盲人!
在女童的攙扶下,周遠慢慢的走進了古寺。
古寺非常簡陋,房頂上長著多種野花野草,房簷上還有鳥窩,一條蛇在房簷上對鳥窩中的鳥蛋虎視眈眈,寺廟一看就荒廢了許多年了。
周遠和師傅還有采兒,師徒三人也是最近才搬到這的。
一位和周遠一樣渾身骨瘦如柴,皮膚黝黑,滿臉胡渣,垂垂老矣的邋遢老僧正在閉目敲著木魚,但臉色卻極為痛苦,眉頭緊皺,像是忍受著刮骨之痛般。
“師傅,您叫徒兒何事?”周遠走了進來,對著邋遢老僧道。
大概過了兩分鍾,邋遢老僧停下了手中敲的木魚,這才慢慢睜開了渾濁的老眼,目光深邃看著眼前的周遠。
周遠雖然看不見,但他有一種直覺,師傅在看著他!他能感覺到師傅有極為重要的事要告訴自己,這是他與師傅早已形成的默契。
“徒兒,為師的陳年舊疾又發作了,為師的壽元本就所剩不多,這次舊疾又發作,怕是熬不過這兩天了。
略帶沙啞的低沉聲音從老僧口中傳出。
“什麼?”就是這短短的一句話,讓周遠,心頭一涼。
師傅要圓寂了,整個寺廟異常冷靜。
“為師坐化這事不重要,隻是接下來的話你要聽好了。”
良久,邋遢老僧沙啞的聲音打破了平靜。
還沒等周遠反應過來,邋遢老僧,便幾步走到了他身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老奴無用,隻能陪少主走到這一步了!”邋遢老僧雙膝跪地,雙手在地麵鋪平,額頭貼在冰冷的地麵上,老淚縱橫道。
老僧的這一跪,周遠連忙扶起老僧道:“師傅,您這是為何?”
“唉!事已至此,老奴便不再隱瞞了,周遠,你的真實身份其實並不是我撿來的孤兒,而是來自那個地方。”老僧臉色複雜道
“來自那個地方?那是什麼地方?”
老僧沒有正麵回答周遠的問題,而是歎息道:“唉,曾經被詛咒的孩子,又被譽為天選之子,如今他已落魄到這種地步,你們為何還不肯放過他?”
邋遢老僧好似在對虛空說話,但沒有人回應。
“別藏了,三天前你們就已經來了,耐心也快耗盡了吧,出來吧。”
“哼哼哼,古三千!沒想到你這老東西中了噬魂陰毒還能撐到現在,本來計劃等你死後再動手,但看來得提前兩天了。”
十幾道黑影人從暗中走出,對著邋遢老僧獰笑道。
接著,十幾個渾身穿著勁裝的蒙麵人出現在了周遠和采兒麵前,周遠雖然看不見,但他不傻,這十幾個人,來者不善。
“哼,你們這幫狗賊都沒死,我豈會死在你們前頭,”邋遢老僧沉聲冷哼道。
“少主,你和采兒快逃,一直往東跑!去一個叫方寸山的山門,找虛元老祖,他也許會收留你們,記住,永遠別回來!。”
話落,邋遢老僧體表泛著寒光,渾身氣息在飆升,手中已經出現了一把寒光逼人的大刀,氣質也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眼神寒冷無比,周邊空氣都是冷了幾分,前一刻的邋遢老僧,哪裏還有一位老人的樣!此時的他像是一頭受傷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