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啜一口茶,下意識的道:“不是就好。”
想了一下,繼續問道:“那盈盈你和爹爹是怎麼一回事?”
“不是覺得新奇,也不是看上了某個人,那難道真是因為想在商行做事不成?
要知道你可是個女孩子,將來是要嫁饒,你在商行拋頭露臉,就不怕將來嫁不出去。要知道這個社會對女性來是有限製的,是不對等的,男人在外眠花宿柳,可以成風流,女人要是那樣做了,肯定是浸豬籠的。男人努力奮鬥會被讚成有前途,女人如果超越了男性,會她碧雞司晨。你願意以後被人道?”
“乖乖的在家做大家閨秀不好嗎?再你娘親是不會同意的。”
顧敬完,站起身,手在顧明瑜的頭頂上輕輕的拍了拍,
以為這隻是顧明瑜孩子一時的興起,拒絕了過兩就回忘記了。
沒有多在意,打算去忙自己的公事。
“不是的,爹爹”顧明瑜見顧敬像哄孩子一樣的對待自己,急切的反駁道。
見顧敬回頭看自己,於是又堅定的了一遍:“不是的,爹爹”
“我不是一時的興起,我是認真的,我老早就想這麼做了,隻是不知道怎麼開口,才想了今這法子。”顧明瑜心虛的聲答道。畢竟她今是打著算計爹爹的想法,這會兒話底氣就不足了。
顧敬有一瞬間的驚訝,隨即又恢複到淡定從容。
相較於顧敬的從容淡定,顧明瑜顯得有些急躁和慌忙。
不得不兩人雖然神似,但薑還是老的辣。
顧敬沒有話,他等著女兒告訴他,她的想法。
實話,他自己能為了娶閔氏而棄仕途從商,本身並不是一個迂腐的人,隻要意誌堅定,思路明確,能吃苦,他也不是非認定女孩子就不能從商。
他自己商行底下就有好幾個女掌櫃,隻是她們都是經曆苦難過來的。
自己的女兒從生活在錦繡高粱之中,吃得,用的,穿的,用的都是上品,時時有丫鬟伺候。
雙手從未粘過陽春水,從沒經曆過世事,也沒曆過苦難。
她怎麼忍受得了這其中的辛苦:
有的時候風吹日曬,雨打水淋,日夜兼程。
這些都隻是日常的瑣事。
還有很多生意本身的事情,涉及上九流,下九流,形形色色,各式各樣的人。得會隱忍,會察言觀色。
時移世易,要學會冷靜從容的下決定。
當然他想的這些都可以教的。
他隻是心疼自己的女兒而已。他每早起貪黑,勤奮不輟的動力就是讓妻女生活的更好。
他不忍心讓自己的女兒學習這些人事。他想讓女兒一直生活的簡簡單單,快快樂樂。
要是自己的兒子有這份心的話,他肯定早舉雙手讚同,可惜兒子一心都在科舉取仕上。當然他自己也希望兒子能在仕途上一展雄途。
想起從前,這麼多年過去了,自己在商海打拚了快二十年了,想起來還是會有淡淡的失落的,但是他不後悔的。
不過兒子像他一樣聰明又果斷,將來在仕途上的成就也不會。
將來某一,不定自己還可以在仕途上推兒子一把。
那時兒子位極人臣也是有可能的。
又想到閔氏現在懷孕了,將來不定真能生個兒子給他,那時他就親自培養,將他培養成自己的接班人。
唉......,等兒子接手自己的商行,自己都五十多歲了,垂垂將老。
自己曾經還答應閔氏,等他們老了,要帶閔氏一起去看看大川大河,遊曆他曾經奮鬥過的地方。
唉......時光易逝。顧敬想著盡有種英雄遲暮的無奈。
顧明瑜見顧敬沒有話,隻一直看著她。
她也心翼翼的觀察著顧敬,不肯錯過他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她從爹爹的眼睛裏讀到了心疼和鼓勵;讀到了追憶,失落;讀到了惋惜和希冀;也讀到了堅定和無奈。
她從來不知道爹爹會有如此多的感慨。
也是自己一直生活在爹爹的保護之下,從來沒有認真的去了解過自己的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