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龐軍偵探剛走進辦公室,一眼瞧見桌子上助理田飛留下的紙條:“剛才有一位個子高挑的女人想要見你,她在十年前因盜竊案被你逮捕。”看了這張紙條,龐軍馬上回憶起十年前的情景。
那時的李龐軍還是一名普通警員,因為盜竊罪逮捕了一個極其野蠻的女人。麵對刑警她極不聽話,甚至把衣物退個精光以示威脅,最後龐軍不得不和另一個同伴用被子包裹著她,才將她弄進警車,押往警局。
現在回想起來,李龐軍還忍不住苦笑,心裏說道:“這女人可真是個難纏的人。”
不一會兒,那女的果真就來了。身穿一條連衣裙,戴著一頂草帽,抹著顏色濃重的口紅。盡管十年沒見,一見麵,龐軍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坐吧,找我有什麼事?”
女人先沒回答問題,而是從包裏拿出一支香煙吸了起來。
“我是為我丈夫周喻的事來找你的。”
“是嗎?就是那個無人不曉、無人不知、經常光顧監獄的盜竊專家嗎?”
“李探長,請讓我把話說完好嗎?不要打斷我。”她猛吸了兩口煙後,又繼續往下講。
女人口中的周喻原來在一家保險箱的公司上班,後來因行為不軌被開除,從此就東盜西偷。整個城市他裝配了上百個保險箱,同時也是個保險箱解密高手,隻要有機會,他就潛入別人家裏開鎖行竊。
昨天晚上,他照例帶著工具出去作案,一夜未歸來,直到第二天淩晨5點才打電話回家,聲音顯得極其恐慌。一問才知道,昨晚他爬進一個秀天路的一個花園,暗中進入一間放著保險箱的屋子。屋裏一片漆黑,他剛打開微型手電,突然發現一雙直勾勾的眼死盯著他,這是一雙死眼,當時他嚇得差點暈過去,踉踉蹌蹌地翻窗逃了出去,連工具都忘記拿了。
聽完這個女人的敘述後,李龐軍馬上致電詢問過去數小時內哪些小區發生過謀殺案,得到的答複都是沒有。卻沒人報案,也沒人發現什麼女屍,龐軍就朝那女人做了無奈的表情。
女人則非常著急的說:“探長,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我是真的怕周喻受到冤枉才來找你的。我丈夫確實是個盜竊犯,你可以依據這條罪狀給他判刑,讓他坐牢,但那個女子的確不是他殺的,你必須清楚這一點。”
“好的,你先回去,不要著急,我先了解一下情況,需要時我再找你。”聽了龐軍的話,美女心裏好像仍有些不甘,但是她也不能強求什麼,隻好灰心離開。臨出門的時候,她回頭對龐軍說:“探長,你什麼時候去找我都行,我一定配合,這次再也不會退衣服了。”
李龐軍聽到此言,尷尬地笑笑,看著女人遠去。
女人一走,龐軍決定去現場走訪一趟。但秀天路的花園住宅不止一家,所以他們隻能到周喻曾經工作過的保險箱公司查問秀天路一帶哪家買過他們的產品。經該公司工作人員查看,秀天路一共有三家買了他們的保險箱:一家是銀行,兩家是私人。銀行有報警係統和安保人員,周喻不會傻到搶銀行。
剩下的兩戶隻有一戶家中有花園,家主是飛機總設計師沈貝,住在44號。龐軍當即和助理田飛趕赴那裏勘查。
他倆到達秀天路的時候,沒馬上到那戶家裏去,而是在附近的一間咖啡館坐下,要了幾杯啤酒,與咖啡館的老板閑聊起來,先側麵了解一下那家主人的情況,從咖啡館老板那兒得知,沈貝設計師剛過五十歲,兩年前結的婚,家中有個老媽媽,以及隻有白天來幹活的鍾點工。
知悉了這些,他們走出咖啡館,穿過馬路,推開花園門,按下正門的門鈴,許久,門才開了一點,裏麵傳出老太太的聲音:“你們預約了嗎?今天隻接待預約的人。”
“哦,是這樣,我是李龐軍偵探,請跟沈貝說一下,我們想跟他談談。”
“對不起!你們請進!”
門隨即打開。站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身體硬朗,麵帶微笑,神情儒雅。
“快請進吧,我兒子正在午休,這是他的習慣,不好意思。”她邊說邊把他們帶入客廳。
“探長先生,真沒想到你會到我們這兒,我想問一下你們今天是……”
老太太還沒講完,龐軍就問道:“你兒子結過婚嗎?”
“結過兩次婚。”
“這樣啊,第二位太太是不是也跟你們住在一起?”
老太太臉上略顯悲傷:“她不在了。”
“什麼?不在了?什麼時候死的 ?”
龐軍的問話讓老太太有些驚訝:“你說什麼?什麼死了?”